赵高又穷追不舍的诘问道:“那么敢问女人,你说这结绿原是你的,昔日又如何到了旁人手里?”
“是。”
“那就好,”赵高忽道:“既然这结绿原是女人的,那老奴现在,自当偿还。”
他说罢又道:“我问你,你行军兵戈,会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上疆场吗?你天然不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衣物能够舍弃,可手足不成断!恕我项某直言,你家公子的大好前程,迟早有一天要断在阿谁女人手里!”
“赵府令谈笑了,倘如果克日之事,妙之尚能够记得,可那是客岁七月的事,恕妙之胡涂,不记得丢了甚么东西。”
秦始皇顿了顿,道:“你说。”
姜妙之安静下来,安闲一笑,回道:“曾经是妙之的,现在既在赵府令手里,那便是赵府令的了。”
不等他说罢,老头便出言打断,言道:“她若不是你家公子的牵绊,那你家公子刚才见她受赵高诘责,又为何会冲出去?你可知若不是你家公子俄然冲出去,本日之事便可到手了?”
姜妙之说罢,继而又道:“不过听赵府令这么问,莫不是拾到了甚么,上面有妙之的名字?”
“客岁初秋之时,妙之已将此玉抵押给了醉仙楼,现在不知如何又到了赵府令手里,多亏了赵府令慧眼,一眼便识得这是块宝玉。”
赵高俄然冷脸,面无神采道:“女人可知,这结绿是宋国国宝,女人随身佩带,怕是极易叫人思疑,你与宋国宗室后嗣有勾搭?”
说罢,又与那二十出头的说道:“籍儿,不如,你去助那公子衍一臂之力。”
少年已然听出了意义,孙毕尚未听懂,只闻少年为莫非:“叔父,那女人何错之有,我如果杀了她,且不说公子衍要痛恨我,就是如此草菅性命,也非我本意!”
这时孙毕面无神采的问道:“项老先生,那女人不过是我家公子的表妹,自小一同长大,豪情自是深厚了些,可她也不至于成了我家公子牵绊,倒不如留她性命……”
“你!”老头抬手指着少年,正想说甚么,却又放动手,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只道:“你这般柔嫩寡断,到底何时才气成大器,连一个女人都不肯杀,倘若今后你的仇敌是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是不是也会心慈手软?籍儿啊籍儿,女人迟早要成你的牵绊!”
言外之意,便是要杀了姜妙之,断了姜衍的后顾之忧。
少年低头不语。
说罢又抬手摸摸姜妙之的头,强颜欢笑道:“妙之,方才替我坦白这些事,委曲你了。”
赵高斥道:“姜衍,你这一声不吭的跑出来,不晓得的怕是要把你当刺客了!”
赵高嘲笑一声,道:“确是结绿,看女人这反应,这结绿,确是女人你的?”
秦始皇捋捋髯毛,考虑道:“也好,朕也想见地见地,这位两次大难不死的公子衍,到底有甚么本领杀朕!”(未完待续。)
秦始皇一行人已浩浩大荡的回了宫,秦始皇坐在步辇上,一进宫门,俄然自袖中取出一支竹简,望着竹简上的字:戌时始皇赴相府吃酒,汝埋伏四周诛之,衍。
姜妙之不免有些心虚,却也强装平静,泰然道:“战国策有言: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结绿是宋国国宝,妙之天然有所耳闻,可妙之也是本日方知这是结绿,以是勾搭宋国宗室后嗣之事,恐怕也纯属无稽之谈。”
姜妙之一笑而过,未语,姜衍又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