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未语,兀自思忖着,汀奴不简朴,必然不简朴!
慎氏气煞,一时口不择言,“好!你要抓凶手,那你就把我供出去,我就是凶手,妙纾是我杀的,朱池也是我杀的,你大可把我供出去,到时候也不过就是一死了之!”
“你昨晚去过池园?”
姜妙之自知必是慎氏的意义,天然气极,怒道:“为甚么!你明晓得朱池就是杀妙纾的凶手!你明晓得我在找证据!你现在把她杀了,我还如何控告她!你为了不开罪妙绣母女,就忍心让我背负这条罪么!”
她戴着那支步摇,步摇上的的确确少了一片铜叶子,姜妙之仍面无神采,挣开手示出那片铜叶子,道:“这是你的?”
汀月微愣,想了想道:“故乡仿佛是商丘的,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太穷,被家里人卖到咸阳来了。”
放在手内心细心看了,倒是一惊,这……这是汀奴的!
汀月跟了出来,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四周一片沉寂,耳边唯有姜妙之粗重的喘气声。
慎氏暴露一丝浅浅的笑意,道“我晓得,你是宋国遗臣,天然会为旧主说话。公子衍当然极好,可你也晓得,现在赵政同一六国,对诸侯国贵族后嗣赶尽扑灭,若他的身份透露,妙之必受连累。”
碧池轻视一笑,道:“存候?朱池被人害了,夫人痛心疾首,传了话不必存候,六女人请回吧。”
汀奴亦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朱池的死,只怕是大惠氏急于杀人灭口!
姜妙之天然不信,汀奴能一剑封喉,必是个练家子,且不说身份可疑,细细阐发汀月所知,家里太穷便将她卖了,顶远也是卖在商丘四周,又岂会卖到咸阳来,要晓得,商丘是宋国都城,而咸阳是秦国都城,这二者之间的间隔,即便坐飞机也得四五个小时。
汀奴亦是跪坐下,安抚道:“淳于公同韩公乃是好友,当年韩公将师姐拜托给他,他自当极力庇护师姐母女,师姐不必过分担忧。”
姜妙之当即回了汀园,直奔着慎氏的屋子去,汀奴公然在此,慎氏侧卧在软榻上,汀奴正为她揉肩。
“淳于越收留我们母女十几载,这已是大恩,我又如何好再连累他,此事如果抖暴露来,不但妙之必死无疑,淳于越怕是也要落得个包庇之罪,到时我又如何心安!”
汀奴淡然一笑,未语。
姜妙之正与汀月赶去池园,走至池园外便瞥见碧池站在拱门外,跟前站着两个家奴,朱池躺在地上,碧池指指导点,似在叮咛家奴将朱池的尸身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