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道:“妙之,你娘可曾同你说过汀奴?”
姜妙之见淳于越这般,也不免有些猜疑,他何故要支开淳于元弼?
“父亲酷好荀子与韩非子,整天将儒家学说与法家学说挂在嘴边,莫非就不准女儿偏疼兵家?父亲要女儿学些女红刺绣,不过就是想让女儿明白,女儿家要学会持家,这些事理女儿天然明白,可倘若女儿偏是不爱红妆爱武装,父亲又当如何!”
汀月不答,却淡淡道:“蜜斯,你刚才……是不是去找蒙恬大将军了?”
听到这话姜妙之便来气,舞刀弄枪如何就让人笑话了?还不是对这些有成见?
她也晓得,蜜斯自知她对蒙恬成心,便从不与她提起本身和蒙恬的事,蜜斯一向都在照顾她的感受。
姜妙之一身男儿装束,淳于越自她身后走来,天然是认不出的,待话音落下,已走至姜妙之身侧,方才看向姜妙之。
“甚么事?”
汀奴?姜妙之深感不妙,他该不是想要她同汀奴学?
淳于越公然道:“她当初在宋国,亦是勇猛善战,技艺了得,你既要学些防身之术,不如向她请教一二。”
姜妙之微愣,回道:“我本想找他说些事情,只是没见着别人。”
姜妙之回到汀园,汀月正在院中喂姜思聪吃东西,瞥见她出去,便站起家来望着她,神采仍略显黯然。
不过如许也好,若她当真能求得拜大叔为师,今后必然是每天都能在大叔跟前刷存在感。
蒙恬是甚么样的人,吃软不吃硬的呆瓜一个,她若死缠烂打,还怕他不心软么?
擦,还真是……
姜妙之暗喜欣喜,应道:“多谢父亲大义,女儿明日便去扣问。”
姜妙之未语,刚才言语间的确过激,可她就是如许的急性子,改也改不了。
“你可知她是宋国女将宋衣奴?”
姜妙之发觉有些不对劲,便朝她走近,笑着问道:“蛋蛋吃了多少?”
“元弼,在同谁说话?”
淳于元弼微微一愣,却也应道:“诺。”
“嗯,”淳于越点了点头,叮咛道:“你回汀园去吧,记得同你娘说一声。”
就晓得,淳于越这般呆板之人,如何能够承诺她。
姜妙之朝他微微福身,唤:“父亲。”
淳于越仍然不准,一口否定,言道:“那也不可,女儿家整日舞刀弄枪,这成何体统,我淳于氏乃书香家世,若叫人晓得我淳于越的女儿一身三脚猫工夫,岂不叫人笑话?!”
淳于越已出了府,这时姜妙之却自围墙后探出头来,亲眼看着他出去。
蜜斯已好久没有同她提起蒙恬,也好久没有去找过蒙恬,实在她晓得,她并非没有去找蒙恬,只是去找他的时候,没有把她带上。
淳于越忽道:“元弼,这儿没你甚么事了,你退下吧。”
淳于越顿了顿,蹙了蹙眉,并未言语,清楚是在思忖甚么,看模样,是承认了姜妙之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