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唤作袭玉,倒是个极美的名字。
里头的人捧书坐在书案前,忽闻此言微微蹙眉,脸上的神情非常奇特,不知到底是喜,还是不喜。
姊妹二人下了马车,便往府门口走去,门外有扼守的重兵,见她们要出来,便拦了她们的来路,铿锵有力的问道:“来者何人!可知这是公子扶苏的府邸,尔等岂可擅入!”
“晓得了。”
姜妙之又道:“若你事前晓得,那便是你在耍我们,若你当真不知,那便是你失责,身为公子扶苏的家奴,却连主子出了门都未曾发觉!本日在此等待的是我们姊妹,这当然是小事,可今后如果换作陛下来了,你又当如何交代!”
说罢便拉着姜妙之走了,只是走了几步远,又被袭玉唤住,袭玉不急不慢的跟上来,道:“淳于女人本日求见公子到底所为何事,不如奉告奴婢,奴婢也好代为传达。”
这位淳于仆射家的二女人,连同李丞相家的十三娘,另有王贲将军家的幼女王尔音,常日与公子打仗最多,却不知公子对她们三人,到底故意与否。
袭玉道:“身边并未跟从主子,倒是带了个女人来。”
袭玉早知淳于妙绮对公子扶苏成心,现在天然没有骇怪,接过香囊看了一眼,而后便道:“淳于女人一番情意,袭玉自当代为传达。”
淳于妙绮笑得还是温婉风雅,言道:“烦劳通报一声,小女子淳于仆射之女妙绮,这位,是我mm妙之,本日有事,特来求见公子。”
袭玉回道:“奴婢瞧着眼熟,从未见过,不过看她穿着不凡,身上同是穿戴蜀锦,想必也是淳于仆射家的女人。”
语罢便回身去了。
袭玉回身,瞥见西侧长廊正中那间屋子的屋门虚掩着,公子扶苏就站在门内看着她,她便走去唤:“公子。”
此“气势”并非气势放肆,只是此人慎重,说话时非常安闲,既不恃势凌人,也不低声下气,倒是很偶然令。
淳于妙绮闻言颇是黯然,道:“袭玉姑姑所言极是,告别。”
话说至此又收住,袭玉自知她的意义,便道:“纵使本日有天大的事,也不及陛下召见来得首要。”
淳于妙绮道:“袭玉姑姑言重了。妙之,我们走。”
公子扶苏该当住在咸阳宫里,可姜妙之却听闻公子扶苏并未住在宫中,?33??而是住在宫外,据闻自从他母亲郑夫人过世,他便搬出来独居了。
“妙之,”淳于妙绮扯了扯姜妙之的衣袖,表示她莫要再多言,而后又看向袭玉,道:“袭玉姑姑,这是我mm妙之,她现在还小,不懂事,刚才出言冲撞,实非她本意。”
说着,便将香囊给了他,公子扶苏接过香囊,却仅是看了一眼,便又给了灌童。
公子扶苏出来走了两步,忽又回身,望着丫环道:“袭玉,她但是单独前来?”
姜妙之单独跟从淳于妙绮来到公子府,汀月并未跟从,就连淳于妙绮也未曾带侍从丫环。
公子扶苏远远瞥见她,当即留步,立足不前,灌童跟在身后,见来人是姜妙之,涓滴不骇怪,只是低声自语:“果然是她。”
“女人?”公子扶苏微微有些猜疑,“哪个女人?”
说罢福身行了一礼,这才拜别。
姜妙之白了他一眼,嗬,这兵哥哥长得还挺姣美的,唇红齿白,看着如此清秀,如何说话竟凶神恶煞的。
言罢直起家,看了姜妙之一眼,见是生脸,却并未多言,只道:“女人先坐,我家公子尚在后院,待奴婢前去通传,还请女人稍候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