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池见她惊骇,又道:“不太蜜斯,婢子的母亲活着时,曾说,为人不做负苦衷,半夜不怕鬼拍门,这鬼,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如果做了负苦衷,鬼才会找上门来。”
屋外的人回道:“是我,我来看看蜜斯。”
桑芷道:“是,奴婢要出城去请大夫。”
碧池想了想,言道:“眼睛通红通红的,内里还流血,舌头很长,脸上很白,跟抹了面粉似的,还披头披发,很吓人。”
碧池吃了痛,天然惊醒,当即抽回击臂,一脸喜色,正要发问,却见是淳于妙绣,她便又畏首畏尾,赶紧站起家来,唯唯诺诺的问道:“蜜斯,你如何又醒了?”
这女鬼见她晕了,随即也回身而去。
碧池内心不甚委曲,自家主子向来放肆放肆,本性张扬,可不至于如此暴躁,现在如何这般凶恶,仿佛……仿佛自打白日在前院儿锦鲤池边见到六女人的家书以后,便成了如此阴晴不定的性子。
说罢,便望着桑芷。
姜妙之抬手看了一眼,回道:“这倒没有,当日不过都是些擦伤,还不至于留疤。”
可如果说有……那便是又挖了一个巨坑……
淳于妙绣怔怔,要说见着女鬼之事,她岂能照实说来,便随口扯谈道:“我……我只是做了个恶梦,想出去逛逛,谁晓得一开门,就……就瞥见一只老鼠溜出去,吓死我了……”
公子扶苏安设好赵太医,这便下了马车,灌童而后也跟着下来,倒是满脸的不甘心,想想丁家庄离这里可不近哪!
这会儿又问她信不信这世上有鬼……想想六女人之前走得俄然,又非常莫名其妙,难不成……难不成六女人并未去营丘祖宅,而是让蜜斯给害死了?!
姜妙之听言微微一愣,猜疑道:“公子扶苏?”
桑芷听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却见是公子扶苏的马车停在身后,而公子扶苏,正翻开帘子望着她。
若说没有,那天然是不成取的,连她本身都口口声声的说了“公子的浑家”,她这会儿再说没有,那岂不是自相冲突?再者,她说她与公子扶苏说了自家公子的浑家病了,恰好又说公子扶苏与自家公子友情匪浅,既是友情匪浅,公子扶苏又如何不知自家公子到底有无婚配?
姜妙之问道:“你如何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路上有甚么事给担搁了?”
碧池赶紧道:“不是,蜜斯去睡吧,婢子在这儿守着。”
话音落下,屋门蓦地被踹开,淳于妙绣就站在门里边儿,现在屋门被踹开,她天然也被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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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芷道:“幸亏没有留疤,女人这手如果留了疤,这世上哪儿另有这么标致的手。”
桑芷有些哭笑不得,回道:“回公子的话,淳于女人这几日谁也没惦记。”
公子扶苏道:“你我合法盛年,走几步路怕甚?”
淳于妙绣毫不客气的说道:“碧池,你今晚别睡了,就坐这儿给我守着,我怕……我怕那只老鼠到处乱窜。”
“诶,”赵太医应了一声,姜妙之这便将两只手伸畴昔,赵太医随即坐下,事前拆开包扎的纱布,见伤势已病愈,且又无后患,便道:“女人手上的伤已病愈,无需再包扎纱布,只是这伤刚好,女人还需服膺,克日切忌辛辣之物,以免复发,到时怕是就得留下甚么疤痕了。”
灌童想了又想,终还是扭头翻开马车帘子,对着里头禀道:“公子,桑芷在前面。”
“诺,”桑芷走去开了门,汀月走进屋来,瞥见姜妙之坐在床榻上,兴冲冲的跑进里屋来,唤道:“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