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与他相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道:“因为妙纾姐姐的死,妙纾姐姐被人害死,她一向都思疑是我。”
这几日府上的丫环婆子常在背后里对她说三道四,这如果不被她听到还好,可恰好又叫她亲耳听到了,她这内心头天然不舒畅。
话音落下,一只手已探上淳于妙绣肩头。
现在她这杀姊之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恰好是此时,淳于妙绣与姜岐偶然从不远处走来,便将姜衍此举看在目中。
姜岐亦是回身望着她走远,倒是悄悄嘲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姜岐睡不到的女人。”
可她总偿还是舍不得,是以赶紧转过身,拉着知岸的手,知岸不解,“芈姨娘……”
盖棺以后,那四个家奴便抬着棺椁往外走,平辈与长辈,连同府上的家奴,丫环婆子,齐齐跟在棺椁后出府,长辈因礼节上不答应,不得同去西郊旁观棺椁入土。
淳于妙绣瞥见了自是不悦,是以立足不前,瞋目了望,拳头也偶然攥紧,姜岐已有发觉,亦是看了眼姜衍与姜妙之,而后又看着淳于妙绣,略带戏谑的说道:“大哥早已心有所属,表妹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倒不如珍惜面前人,让表哥我来好好儿疼你一番。”
姜衍面色仍非常安静,未曾言语,单只是听着。
她天然也不会将当日说出去。
芈氏当日清楚已开口说话,可这些日子却从未开过口说过话,即便想表达甚么,也只是还是比划手语。
姜衍低头,无定见她身上挂着的白布曳地,指着说道:“白布拖地了。”
姜衍听罢,也不好何为么评价,只是略显可惜的说道:“善恶不分,真是胡涂,只是不幸了芈姨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残暴。”
“为何?”姜衍看着她,安静的问道。
姜衍并未言语,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刚才与姜妙之在灵堂,瞥见芈氏站在棺椁前,正清算淳于妙缘的寿衣领口,却偶然瞥见淳于妙缘脖子上有一道较着的红印,本来寿衣的领子高,完整粉饰住了脖子,可恰好芈氏那一下清算衣领,便叫他瞧见了。
彼时芈氏仍站在淳于妙缘的棺椁前,双手扶在棺口,趴在棺椁旁低头看着淳于妙缘宁静的模样,眼泪止不住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