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事?”李过在方凳上就坐,又捧起热茶暖手,看到李鸿基如此持重,晓得他必然有甚么首要的事情需求交代。
李鸿基本来就筹办找艾诏复仇,娶了高桂英以后,睡在和顺乡中,这类复仇之心也就淡了,既然艾诏不肯放过他,那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了断。不过艾诏是本地的乡绅大户,家中天井深深,出门在外时身边少不得有很多保护,不要说与他实际,就是说上一句话,怕也不是易事。
李鸿基抓住她的小手,当着李过的面,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怕甚么,双喜固然是我侄儿,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糊口,端的兄弟普通。”
何况李鸿基在高野生伤,吃高家的,用高家的,住高家的,如果再勾搭上人家的妹子,不管如何也是对不住人家的仁义了。
“做亲?”李过顷刻瞪大了眼睛,眸子子差点砸了脚背,腰身弓得像是大虾,绕着李鸿基转了整整一圈,方才停下,视野还是落在李鸿基的脸上,“二叔,那建功、一功他们,没有赶你出门吗?如许吧,不消他们赶,我们本身归去,哎,我们能回哪儿去呢?村中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出没,不是县衙的差官,就是艾诏的人!”
看到李鸿基与高桂英粘在一起,李过有些严峻,高建功救下李鸿基,但是他给拉下水的,如果李鸿基偷上人家的小妹,他也有必然的任务,趁着高桂英出去的一小会,李过将他拉到一边,“二叔……”又指了指高桂英,他可不但愿李鸿基给他勾搭上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婶娘。
“双喜,”李鸿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难堪地在头发上抓了几把,又讪讪地笑笑,这才说道:“我们已经做亲了。”
“好,二叔毫不会虐待你!”
李过再次来到壶芦山的时候,已经是李鸿基做亲的三日以后了。
“二叔说的甚么话?”李过勃但是起,又担忧声音太大,惊着高家的人,抬高声音道:“只要二叔敢,我双喜岂是怕事之人?”
“既然艾诏不放过我,那我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李鸿基悠悠道,声音比内里的积雪还要冷凛,“没有银子,归正家也回不去了。”
“啊,对,我们是在比较力量,”李鸿基哈哈一笑,顺坡下驴,“双喜想看看我的伤势规复得如何样了,没大没小,刚才还问我,疮口尚未完整规复,如何做起亲来,桂英,你说说,我疮口复原了吗?”
“那就好。”李过见地太高家兄弟,特别是高一功,固然还没闯着名头,但游侠的性子,与他倒有几分对胃,高建功作为一家之主,固然沉稳很多,但此次从监狱中久了李鸿基,丢了事情不说,帮手李鸿基脱逃,一旦官府究查起来,定会脱不了干系。
现在的高家,与李家的境遇乃是非常类似,固然不是逃犯,倒是逃犯主谋。
“详情还不晓得,不过,你婶娘乃是习武之人,应当不会禁止我,”李鸿基在木椅上端方身形,微微收缩瞳孔,“双喜,此次归去,不要轻举妄动,统统等我下山以后,再做决计。”
“那样最好,我这里也会做些筹办,然后按照你密查到的讯息,再从长计议,至于桂英,晓得了也没甚么,她并不是怯懦怕事之人,就是将来当兵,她也不是拘束。”
李鸿基不肯投奔高迎祥,归根到底,还是看不起他的流寇本质,如果不能占有一块按照地,好不轻易积累的人气,很能够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推到重来,耐久在原地画圈,但对于高家来讲,除了投奔高迎祥一途,临时实在没甚么好的去处,这也是他难以面对高建功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