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盖老爷,俺才有饭吃,”韩金儿从指缝中偷看着李鸿基,见他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要吃人的模样,悄悄呵叱道:“要不,你让俺一天到晚喝西北风呀?”
“鸿基,你只会怪俺,可你想想,你从宁夏镇返来,可曾给俺留下一文铜钱?被捕入狱再离家已经两个多月,可曾给过俺一个铜板?俺要用饭……”韩金儿双眼发红,声音哽咽,仿佛受了无穷的委曲。
地上一滩鲜血,一向连到床头,韩金儿已经钻进了棉被,又冷又怕,浑身抖得筛糠似的,就像是刚才的盖虎。
内里仍然乌黑,积雪固然反射出微小的光芒,但三步以外,就看不见人影,李鸿基追出一段,连个足迹都看不清,只得喘着粗气回到卧房。
李鸿基也不管韩金儿伤势如何,两步跨出卧房,来到屋外,但盖虎已经落空了踪迹。
李鸿基热血再次上涌,本身养不活婆姨,乃是因为这个乱世,盖虎偷了本身的老婆不说,还敢呵叱、唾骂本身,是可忍孰不成忍,他的钢刀缓缓抬起,“盖虎,你死期到了!”
房门紧闭,李鸿基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声音稍稍清楚了些,女人正收回欢畅的嗟叹,能够是不敢过分发声,显得有些压抑,男人倒是含混不清地肆意冲撞,和韩金儿的呢喃,分解一曲最甜美的人生之歌,如果这个男人是李鸿基的话。
李鸿基手起刀落,韩金儿话未说完,脑袋已经落在棉被上,嘴唇不住地颤抖,双眼还是死死地盯住李鸿基,大片的热血,从脖子的断口处喷薄而出……
李鸿基内心震惊不已,但还是不肯往坏处想,本身离家这两个多月时候,没给过一文钱,金儿一小我在家,保存下去实在不易,如果再冤枉了她,本身都不能谅解本身了,后代有很多笑话,说的是男人窗下偷听的故事,成果证明是一场曲解。
盖虎顾不上赤身,光着脚泥鳅普通借助棉被的反对,堪堪从李鸿基身边穿过,逃向房门。
“狗男女,受死吧!”李鸿基脸上阴冷得结上一层寒霜,他右手握刀,一步步走向床前。
“鸿基……”韩金儿在棉被上抹了把眼泪,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温婉,“事情已经如此,俺也不求你谅解,只求你看在伉俪一场的份上,给俺一条归路……”
李鸿基脑袋“嗡”了一下,顿时热血上涌。
李鸿基被韩金儿缠住,奋力一挣,也不管韩金儿是否摔在床头,钢刀向盖虎当头劈去,倒是砍在棉被上,一时柳絮飞舞。
李鸿基用力一旋,韩金儿全部身子被甩在半空,但双手还是紧紧地抱住李鸿基不肯松开。
伏在韩金儿身后的盖虎,见李鸿基在韩金儿又是哭闹又是呵叱下,已经完整没了脾气,手中的钢刀已经垂到空中,不觉来了底气,刚才韩金儿摸他,让他沉住气,他领悟错了,觉得韩金儿让他说两句,在李鸿基面前表示一下男人汉的风采,他从韩金儿身后探出头,“你一个大男人,本身的婆姨都养不活,另有脸指责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本身?德行,要不是我……”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一声女人的尖叫,明显是韩金儿收回的。
韩金儿见李鸿基的眼球,俄然迸收回赤红色的光芒,将蜡烛的光芒都盖下去了,情知不妙,她光着身子一个侧扑,挡在李鸿基的前面,“鸿基,盖老爷给过俺很多白面,算是救过俺的命,你就饶过他吧!”
“啊……”韩金儿一声惨叫,双手不由自主松开了李鸿基的腰身。
李鸿基还是不平,莫非偷人还能偷得理直气壮?“家里就是穷点,你也不能将野男人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