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基也是微微一笑,又扫了眼两侧的林木,固然林木尚未长出新叶,但枝条上的积雪停滞了光芒,林木中阴沉森的,目力投出不及半里,“传闻此处常有盗贼出没,你我谨慎些,千万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黑木头河早已被他们抛在前面,分开李家站起码有二十多里了,不消担忧杀人的事被告密,李鸿基这才将斩杀盖虎不成、怒杀韩金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李过听。
李鸿基向官道前面望去,避祸的百姓更加麋集了,但人群过分拥堵,门路又滑,只要一人滑到,就会带倒一大片,凡是滑到之人,立即被家人丢弃,只能自生自灭,就是被别人踩死,也无人伸出救济之手。
“嘿嘿,”李过讪讪地笑笑,“我听二叔的,二叔去哪我就去哪!”
“那就别多想了,先去甘州再说!”李鸿基固然不明白细节,但后代的汗青上,李鸿基就是从甘州起家的,再说他现在也没甚么去处,除了插手盗贼团伙。
莫非积雪多日,前面产生了血崩?
“算了,逃命要紧,报仇的事,十年不晚,就是盖虎死了,他还会有儿子孙子!”李鸿基自知身上背了两条性命,米脂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报仇的事,也不晓得要比及猴年马月了,想到此处,不由长叹一声。
算了,临时便宜了盖虎,但盖虎这个名字,他是记着了,韩金儿的死,首要任务在于盖虎,并且盖虎加给他的屈辱,是他来到这个天下上遭遭到的最大打击,乃至比艾诏更甚。
“嗯,”有了银子,李过也想大吃一顿,在积雪上跑了大半个早晨,肚里早已寡淡出水来,他四周扫视了一圈,见摆布无人,靠近李鸿基,道:“此去甘州,不远千里,路上必定会有些关隘路口,二叔的名字,怕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