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酒也干了,我们还是吃饱饭,早些歇息吧!”
李过刚要说话,又愣住话头,深思了一会,“二叔欠艾举人的银子,怕有六七两吧?”
“敏政、建功他们,只怕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他们就那点饷银,还要养家,能让一家长幼吃饱饭就是谢天谢地了,”这时恰好韩金儿端过两个小菜,李鸿基顺势说道:“双喜,先喝酒,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大不了让艾举人缓缓。”
送走李过,韩金儿清算起碗箸,李鸿基待要上床,却被韩金儿拦住:“鸿基,你从宁夏镇回家,一起上风餐露宿,还是洗把澡,热水俺已经筹办好了。”
李鸿基与李过并肩而行,不一会儿,就来到李鸿基的宅子,两人在八仙桌旁就坐。
“没有,驿丞说,户部的钱,都送到辽东兵戈了,其他裁撤的人,也是分文没有,不晓得猴年马月才会……”
韩金儿从里屋探出头来,“双喜来了?鸿基,酒买返来了?这么快?”
他与李鸿基同年,长得又有积分类似,两人名为叔侄,本色上是兄弟之情。
“裁撤了?二叔是说,今后都不消去驿站了?”李过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你们叔侄两个,一样的德行,”韩金儿又给上了两个小菜,另有一碗瘦肉青菜汤,“菜只要这么多了,你们渐渐喝。”
李过笑着说:“婶子,你也过来吃点吧!”
韩金儿清算起李鸿基换下的衣物,又将大门上了闩,这才回到里屋,摸黑褪下衣物,悄悄挤进李鸿基的怀里。
李过也是笑,“婶子,二叔返来,应当我请饭才对,有劳婶子了。”
“双喜!这如何行?”韩金儿接过酒菜,笑眯眯地看着李过。
“二叔咋了?有甚么话就说呗!”李过给李鸿基倒了杯热水,然后也给本身倒了一杯。
“二叔拿我当外人不是?”双喜敏捷在瓦盆里洗净双手,将正筹办下锅的两样青菜也清算好了,“二叔在这坐会?”
李过三岁的时候,母亲也归天了,今后由祖父李守忠养大,与李鸿基糊口在一个屋檐下,两人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做家务,又一起去延安学武,回家后又与李鸿基一道在乡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李鸿基也不肯定玻璃是否能够出产出来,就算出产出来了,发卖也是题目,现在的大明,玻璃还是有价无市,“双喜,此事且莫张扬,一旦有了眉目,我天然找你帮手。”
李鸿基去宁夏镇当驿卒以后,因为很少回家,二人才垂垂少了来往,但豪情并没有生分。
“来,喝酒。”
“哎……二叔说的是,我们先喝酒,我去温酒。”李过方才站起家,韩金儿已是来了,她冲李过笑笑:“双喜不消客气,坐吧,酒俺已经温过了。”
“奥,金儿说的是,这一起上,连间像样的旅店都没住过,是该洗洗了。”李鸿基将棉袄的袖口送到鼻孔,用力嗅了下,公然一股子汗臭。
韩金儿揉揉鼻子,“鸿基,双喜的嘴巴这么甜,赶明儿帮着筹措一下,给双喜娶房婆姨。”
李过的眼中闪出精光,他靠近李鸿基,小声问道:“二叔,真的?到底是甚么?”
“二叔,要不找敏政、建功他们想想体例,他们都有一份饷银,多少节余点,不过……”李太悄悄摇点头,“要借这么多,怕也不太能够。”
“呵呵,”李过冲韩金儿笑笑,“婶子就别费这个心了,我双喜连本身都养不活,娶了婆姨也是跟着享福。”
“是,婶子,”李过又和李鸿基干了半杯,“二叔既然不去宁夏了,今后有的是时候,明天就少喝点,这坛酒干了,我们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