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国真是你杀的?”秦大年犹踌躇豫,终究还是挨着李过落了座。
“大人,”李过忽地从坐位上站起家,再也顾不得李自成警告的眼神了,“如果不杀王国,我们的战马、粮饷都没了,连肚皮都吃不饱,还如何保卫镇海堡?一旦镇海堡丢了,我们这些百户,也会遭到连累吧?如此看来,大人诛杀王国,乃是为军队除害,更是为了庇护统统兄弟们的好处,我毫分歧意大人去西宁伏法,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反出西宁,去做清闲安闲的盗贼,也好过在此受他们鸟气。”
连同李过,四人将统统的兵士都赶去操训场,刚才在战役诽谤亡的兵士,也被抬了开去,但官衙门外的疆场,临时来不及打扫。
“以是我一口回绝了,王国恼羞成怒,拔出随身照顾的佩刀就砍,”李自成的话语很安静,就像在论述一个好长远的故事,“不得已,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兄弟们,我只好……只好杀了王国,”顿了一顿,又道:“过后想起来,王国伶仃召见我,应当是筹办杀人了,连官衙大门也是王国的兵士扼守,我们的兵士却没法靠近,这里但是镇海拔呀。”
李自成从椅脚边捡起王国的首级,放在面前的方桌上,首级上血渍未干,明显方才割下不久。
王国的亲兵另有必然的战役力,在颠末最后的被动以后,逐步缓过劲来,几近无人后撤,都是迎着短刀对杀。
“大人,李百户的话,固然有些大逆不道,眼下倒是得救的独一体例,”宋文一向在思考,终究发明还是李过一针见血,到了此时,如果不想让李自成伶仃扛下罪恶,真的没有甚么好体例了,就算李自成情愿扛,卫里能同意吗?另有甘州方面呢?“西宁卫的军士,因为粮饷不敷,十不存三,残剩的这些军士,恐怕迟早也会插手盗贼一伙。”
“反了吧,大人!”秦大年跟着表态。
李自成见火候差未几了,这才悠悠道:“因为王国想杀我!”
“双喜,慎言!”李自成假装瞪了他一眼,余光倒是盯住秦大年、谢广则、宋文三人。
“攻击上官的亲兵,形同谋反,你们是要诛九族吗?”
但李过部属的兵士底子不买账,“去你的亲兵,敢冒充官兵,欲要谋刺我们千户大人!”
秦大年面上涨得通红,很久,终究憋不住了,“大人,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去西宁。”
李自成唤过何小米,低声叮咛几句,何小米一面点头,一面飞跑开去。
“我!”李自成顺手将王国的尸身从坐位上掀下去,用衣袖抹了把座椅上的血迹,一屁股坐上去,又指了指侧首的几把椅子,“你们也坐吧!”
“你么是谁?为何突袭我们?”
“参将王国?”宋文大惊,四下寻觅一遍,倒是没有找到脑袋,“大人,这是谁杀的?”
嘴里骂着,手中的短刀也是毫不容情,协同性作战,要求任何兵士都不得私行突前,更不得退后,短刀几近同时砍出,方能依托数量上风,让敌手无以闪避。
宋文目光内敛,皱着眉头,印堂之上现出一个大大的“川”字,明显在思考着甚么,谢广则的目光飘忽不定,赶上李过的目光,对视了数秒,最后定在面前的方桌上。
王国的亲兵一面抵当,一面出言诘问、叱骂、打单,想要缓口气。
……
李过数次欲待开言,都被李自成用目光禁止,百无聊奈当中,只得谛视着各个百户们的反应。
王国的亲兵一时粗心,待到李过的兵士扑到身边,方才想到拔刀,但为时已晚,只一眨眼的工夫,核心的二十余名的兵士,已经被砍杀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