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析嘲笑道:“九公主恶劣不堪,王后管束九公主,莒夫人莫非还想指责王后不成?”
王后似笑非笑看动手中的金丸:“以金为丸,连我这个王后,都不敢这般骄奢,看来大王当真太宠着你了,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端方礼法,乃至在宫中作出这等胡为!”
楚王商看着被王后拉着的芈姝,固然已经止住哭了,但小脸上的泪痕犹在,双目红肿,亦是惊奇:“孺子,谁让你受气了?”
寺人析已经站起来,此时邀功似地从芈月身后抽出弹弓来,递给王后:“小君,这是她的弹弓。”
王后便:“我再问一次,那颗金丸是你射的?”
此时见芈月跑了出来,又见寺人析在前面追着,绿耳赶紧便时不时地窜出来拆台,寺人析大怒,将绿耳抓起来啪啪扇了几个耳光,绿耳死死抱住寺人析。
芈月之前打鸟雀本来是打停在枝头的鸟雀,现在技艺晋升,便恰好要打那鸟将飞之时,如流星赶月普通将那鸟雀打下来,才是显得她的本领,是以见一只黄雀飞过期,顺手一打,不想就这一下,闯出祸来。
王后嘲笑道:“凭甚么?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公主,他是奴婢,他打你就是以下犯上吗?我是王后,我想打你,便打你。我问你话,你最好不扣不折地答复好。”
芈月已经扑到莒姬怀中尖声道:“母亲,这主子要把我打死呢,母亲救我。”
寺人析狗腿地恐吓道:“王前面前,你也敢如此无礼!”
芈月用力咬着牙,瞪眼着王后。
王后大怒待要说话,楚王商冷目一扫寺人析:“有吗?”
芈月嘴一扁,她是个机警鬼,听出楚王商话中的含义来,捂着脸就哭:“好痛……我也不是用心的,她打都打了,还要将我杖毙……”
寺人析顿时僵住了,竟不敢再脱手。王后见状冷哼一声,寺人析赶紧跪下:“奴婢该死。”
王后冷冷地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
王后嘲笑:“你不消事事拿大王出来抵挡,大王向来慈爱,对哪个后代都是放纵的,可却不见得其他孺子野成这般。她年纪幼小不懂事,你不算年纪幼小不懂事吧,她敢拿金丸射我,你就当对我的话劈面违拗,可见是没做出过好的表率来。”说着不睬莒姬,只径直转过身去,对寺人析道:“你还站着何为!”
王后待要说话,莒姬忙笑道:“想是你小儿家惶恐之下听错了,王后如何会下要将你杖毙这等不慈的号令?”
王后文雅地行了一礼,淡然道:“大王,后宫妃嫔后代之事,妾之职责。明天孺子无礼,请大王交妾管束。”
寺人析从王后眼神中顿时明白了甚么,立即应道:“是,主子服从!”
不想芈月的胆量可比旁人大,底子不将他这个内侍放在眼中,见寺人析用力推她,性子上来,一甩手拍开道:“大胆,我是公主,你是奴婢,你敢以下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