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道:“是啊,或许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文狸,你说人死今后,会带甚么东西下去?”
芈月仓猝回身,却见一个身着楚国王服的人站在她身后,看着极其眼熟,一时之间竟有些恍忽。
向氏却轻飘飘地飞起:“我走了,孺子,看到你糊口得很好,我很欣喜。”
芈月摆了摆手道:“罢了,不怪你。”
石兰早在文狸为芈月擦汗的时候,就把各处的灯都点亮了。
但见嬴驷浅笑着问她:“芈八子,寡人的王后在哪儿,寡人的妃子们在哪儿,寡人的儿子们在哪儿?”
文狸细数道:“有奴婢之俑,有歌舞之俑,另有,另有……”
跟着他的话语,他的背后呈现了一排血淋淋的人,有芈姝,有魏琰,有其他的妃子,另有嬴华等儿子,都伸动手向芈月飘来,争相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她迩来常常多梦易惊,文狸见状赶紧翻开被子,用葛巾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叫道:“太后,太后,您如何样了?您快醒醒!”
文狸怔了怔,有些不肯定地摇点头,答复:“奴婢仿佛没有传闻过。或许,有吧。”
那人却笑道:“我儿,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芈月一惊,用力一挥手,便将楚怀王远远地挥走了。她见了父母变得脆弱,及至见了她看不起的人,顿时又倔强起来:“咄,你个无用的懦夫,你活着的时候不能拿我如何样,死了还能何为么怪!”
文狸道:“这是章台宫,您的寝宫。”
文狸点头:“奴婢不晓得。”
前面却有一小我,冲着她笑,看她的眼神和顺非常。芈月细看之下,竟是芈叶,不由得惊奇道:“阿叶,你如何会在这儿?”
庸芮道:“是臣的错误,不该该提起先王。”
文狸道:“太后,您是不是做恶梦了?”
芈月哈哈大笑:“我横扫六国,将夺周室之天命,为何不敢与他们比拟!我率百万之军,战无不堪,鬼域之下自有百万曾为我效命的大秦兵马,不管你们成神还是成鬼,我有此百万旧部,便是斩鬼灭神,亦无所惧!”
芈月问:“文狸,你说人身后,还会有知吗?”
芈月立而狂笑,就在幽灵们缠到她身上的时候,俄然从身后冲出无数铁甲兵马,与幽灵们混战起来……
芈月怔住:“楚国,楚国现在……”
文狸想了想,道:“吃的、穿的、用的、玩的,还能够……带些人俑下去奉侍吧。”
此时,文狸正坐在榻边值夜,忽见躺在榻上深睡的芈月狠恶挣扎,收回梦话:“大王,我不怕你,你们这些无用的幽灵,都滚蛋,滚蛋……”
芈月道:“有没有兵马为俑呢?”
芈月喃喃道:“人身后如有知,如何活着的人都没有见过他们?人身后若无知,那为甚么帝王将相的宅兆中要带着这么多生前喜好的东西下葬?”
幽灵们厉啸一声,向着芈月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