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芈月传(壹) > 第35章 断肠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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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月心中模糊有些不祥的预感,方想说些甚么,却听得向氏道:“我晓得是我对不住你,这三年来,你们姐弟刻苦,皆是我的罪恶。”

“甚么事?”

向氏说完,微微一笑,芈月这平生都记得她现在的笑容。

向氏迷恋地看着这姐弟二人,目光中多了几分安抚,却持续道:“先王宾天以后,我去章华台取先王之物,不料被大王误以为是宫女,言语恰当……”

芈月震惊,她这时候才晓得向氏当年被逐出宫的启事,恨声怒骂道:“这无道昏君,父王方才宾天,他便起这淫心,怎堪为王!”

莒弓赶紧上前,取刀问道:“公首要刀何用?”

芈月冲了出来,魏冉也要跟入,偃婆一个激灵,赶紧抱住了魏冉站在门外,不让他这小儿看到这般环境。

魏冉固然不解母亲只出去一趟,就带回一个通身气度如同仙女般的“阿姊”来,但却乖乖地叫了一声“阿姊”。

说到这里,她摸摸颊边,却感觉泪已枯干,竟是已经不会再落泪了。她自嘲地咧了一下嘴,又道:“说这个又有甚么用?我这平生,能够成为你和戎的生母,便已经不枉过了。我这平生不能为你做甚么事,只望将我平生的经验奉告与你,莫要似我这般愚弱,害了本身,也误了你们。”

向氏却俄然道:“我这一身的脏污,想要更一换衣,这草棚中无处遁藏,你且带着冉出门稍候一候,可好?”

魏冉赶紧点头,道:“嗯,我晓得了。”

偃婆也急去排闼,门却不开。

芈月一怔,她在宫中朝不保夕,如何能够养这一个小儿?但是见了向氏目光中近乎绝望的要求,心中酸楚,不由道:“好,我承诺你,有我一日,便有冉弟一日。”

“阿婆你真好,你是少司命派来帮我和我阿娘的吗?”

向氏摆手道:“实在,当年随夫人入宫时,我另有一种挑选,夫人曾经问我,是要随她入宫为媵,还是回我向氏族中叔伯身边让他们为我发嫁。我一来是舍不得夫人恩德,二来倒是妄图繁华,我父母已亡,叔伯亦是远房,皆已落魄,待我亦不如夫人好。为夫人生下你们姐弟,我不悔,但是偶然候我会想,如果我挑选另一条道,运气是否就会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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