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了如许沉重的话题,洪诗雨连看发夹的心机也没了,许妙芸毕竟是活了一世的,再传闻这个动静,已没有当时那般震惊,但内心还是难受:“月月,我们也没甚么能帮她的,你既然同她熟谙,下次如果去看她,叫上我们一起就是。”
许妙芸不知他们在群情甚么事情,但听吴氏这么说就感觉心惊胆战的,坐下来以后,才听许长栋道:“那死了的日本人,就是前次强*奸女门生的那一个,这真是老天开眼,叫他恶有恶报!”
韩氏内心肝火冲天,但因是在老太太跟前,也不好发作,她之前一门心机惟攀附上督军府,现在这一头冷水浇下来,热乎劲儿已经少了一半。
吴氏备了礼要回娘家去,冯氏原想让许妙芸一起去,又怕她脸皮薄,去了害臊,是以就没提起这事情来。正巧有两个闺中老友晓得许妙芸回了海内,便相约来瞧她。
又过了几日,许妙芸膝盖上的伤也好的差未几了,许长栋工厂事忙,又加上听老太太那边说韩氏去督军府碰了一鼻子灰,料定督军府的人还是瞧不上他们许家的门楣,那沈韬多数也晓得了,既没了动静,这事情也该畴昔了。
洪诗雨连连点头,唬的神采都变了,仓猝摆手道:“我可见不得洋人,红毛绿眼的,每次路上遇见,早晨归去还要做恶梦的。”
吴氏从大房正院出来,正巧就赶上了从督军府返来的韩氏母女,那韩氏穿戴洋呢大衣,绕过了影壁便在口中骂骂咧咧:“一个改朝换代的格格,还摆甚么臭架子,迟早被府上的小妾爬到头上!我呸!”
“老爷返来了,说有欢畅的事情,想喝两杯,太太就让我来叫蜜斯了。”
冯氏在许妙芸那边碰了壁,坐了一会儿便出来了,瞥见吴氏送了吴德宝返来,拉住了她问道:“你弟弟有没有讲是跟谁家的车子撞了?三丫头一句也不肯说。”
洪诗雨跟着点头,杨月却道:“她现在哪还见人,她家里人传闻把那日本人抓到了已经千恩万谢了,现在交给了租界巡捕房,总没个成果,已经带着她回了乡间涵养去了。”
沈督军固然年过半百,却实在风骚,家下已经有四房小妾,另有那些没进门的,更是多的排不上号了。
“母亲放心,他日我就去。”
“真不幸……”
韩氏自顾气得顿脚,也没有人去理她,跟在她身后的许秀芸姐妹也是阴沉着脸。许淑芸更觉无辜,内心还想着若不是韩氏多事要带着许秀芸一起去,没准还能见到人,现在倒好,白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连人影也没见到一个。
许妙芸鲜少体贴时势,但也模糊记得,宿世她退学前,申城有一桩日本人强*奸女门生的案子,厥后因着当局的压力领事馆交了人,但最后到底如何判的,她却记不得了。现在杨月提及,莫非就是那一桩?
现在蜜斯妹又见面,都有一种熟谙又陌生的感受。
许妙芸传闻许长栋返来了,天然乖乖的就去了,大嫂吴氏也已经从吴家返来了,抱着志高一起上了桌,大房一家人都在前厅坐着。
老太太倒感觉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大户人家端方大,昨儿既然是沈少帅送来的东西,他家里人不晓得也未可知,归正韩氏去也去过了,许家的态度也表白了,若这沈少帅是个明白人,就不该死缠烂打才是。
吴氏因道:“我下午在吴家的时候也闻声了动静,说是日本人打通了巡捕房的人,把那人给弄了出去,成果今儿晌午的时候圣玛丽病院收了个病人,说是食品中毒,才到病院吐了几口黑血,两下子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