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刘武信道。
却说方云奇跟着刘武信日夜兼程赶往哈尔滨，他们虽在遭受战中夺得日军战马，却不能一向骑着大摇大摆向哈尔滨奔去，要不走不上半天就会被日本马队包抄。是以，二人估摸着前面的追兵已一时之间难以追上时，便弃了马，仍混迹乞丐当中，徒步向北而行。
刘武信上前用俄语跟他轻声扳谈，不一会儿，就见那牧师与刘武信握握手，看了看他身后的方云奇，就回身往回走。
“但是......”方云奇欲言又止。
“延安？”方云奇惊得合不嘴。
“啊！——”方云奇惊呼道，“那我得从速赶回南京向戴老板陈述，好让蒋委员长早做筹办啊！”
非一日来到哈尔滨，时已过午，刘武信带着方云奇先找了家餐馆饱餐一顿。等至入夜，方才向餐馆老板探听了去东正大教堂的途径，与方云奇一起奔教堂而来。
溥仪从速扶起他，强装笑容道：“皇叔快快请起，切莫如许讲，真愧煞朕了。”
正在方云奇等得有些心焦时，从圣像侧面传来脚步声，刚才那牧师手里拿着两只蜡烛走出来，却不见刘武信的人影。牧师也不睬睬方云奇，径直走到圣像前，换了蜡烛，就又从圣像侧面出来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溥仪心中不免有些打鼓，日本人弄得这么神奥秘秘，不知又想出了甚么坏主张。
方云奇急了，说那如何办，这一趟东北不是白来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虽教堂里光芒甚暗，但他也饶有兴趣地四周旁观起来，不知不觉，时候过了好久，圣像前的蜡烛都快燃尽了，刘武信却还没有出来。
教堂里空荡荡的，只在圣像前点着两只红色的大蜡烛。稍倾，一个牧师端着烛台从圣像侧面走过来，用俄语跟他们发言，好象在扣问甚么。
一出宫门，赵宣国“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赵宣威怀中。赵宣国他们不晓得，自他们走后，溥仪今后连见亲戚的权力也没有了。
时近中午，刘武信终究返来了，但他不是从圣像侧面走出，而是从他们昨晚进教堂的小门出去。
教堂里没有透出亮光，大门也紧闭着，只要门框上一盏小灯亮着，整座修建黑魆魆耸峙在微蓝的天幕中，在四周低矮房屋和暗淡街灯的烘托下，给人一种阴沉压抑的感受。
“我晓得你想说甚么。”刘武信漂亮地一摆手，道，“不错，国共两党曾经是敌手，但跟着西安事情的战役处理，我党已使蒋委员长觉悟到，当今中国，日本人才是我们面对的共同仇敌！国难当头，民族大义，国共合作是时势所趋，我党岂管帐较党派之争。我已叨教下级，同意请你去延安，我党会将我们所把握的有关日本侵华及侵华日军统统首要谍报清算成卷，并附上我党建议，交由你带回南京，送***上层，最好直接呈送蒋委员长。”
溥仪强忍哀思，命部下人拿来一柄玉快意，赐给赵宣国，并催他们早早出宫。赵宣国万念俱灰，一下子象老了十岁，行动盘跚，捧着玉快意在赵宣威和赵珍怡的搀扶下，一步一回顾地走出了皇宫。直走到宫门，转头还见溥仪站在房间的窗后目送着他们。
刘武信低声对方云奇道：“兄弟，我们已获得可靠谍报，日本将全面对华开战！”
溥仪明白了，日本人是来作买卖的。满州国建立时，日本人本来想让溥仪娶个日本女人，溥仪果断没同意。日本人便又打上了他兄弟溥杰的主张，筹算让溥杰跟一个叫嵯峨浩的日本女子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