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前面,日军坦克越来越近了,再不分开这里的话,要么被坦克辗成齑粉,要么就被坦克前面的日军步兵抓个正着。
“我好象踩到啥子转动的东西了,它滚到前边去了。”柳哨儿怯怯隧道。
柳哨儿用枪对着本身的太阳穴,幽怨地对方云奇道:“丑八怪,你可得一辈子记取我哦!”就筹算扣动扳机。
二人摸索着走了好一阵,也没走到绝顶,还是毫无亮光,有的只是如天国般永久的暗中。前程未卜,方云奇纵是胆小,亦不免心中打起了鼓。
日军反应过来,枪弹如暴雨般向这残存的半边楼房倾泻而来。日军坦克也放慢了前行速率,调过炮口对着屋子轰击。
前面紧跟着的一辆坦克躲闪不及,一下子撞在那翻转的坦克上,将它撞出几米远,象个陀螺一样转起来。坦克前面的日军队形一时大乱。
俄然,柳哨儿一趔趄差点颠仆,紧跟着听到一个东西向前转动的声音。
洞中一片乌黑,一丝儿亮光都没有。二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燃烧之物,方云奇只得扶着柳哨儿,在黑暗中一步一步摸索着往前走。
看看胜利在望,二人更加快了手脚,却俄然哗啦啦几声,木盆在长时候麋集的枪弹射击下闪了架,碎砖和泥土落空了依凭,半晌之间倾洒了一地。方云奇和柳哨儿立时落空了遮挡,完整透露在枪林弹雨当中。
歌声几次响起,铿锵有力,荡气回肠,听得人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恨不得顿时跳出战壕,冲向劈面日军的阵地。
方云奇和柳哨儿伏在床底,严峻地等候着这一刻的到来。他忽感觉身下地板有些非常,敲了敲,仿佛身下的地板是空的,用手一摸索,摸着了一个圆环。
因间隔较近,炸弹又滚得太快,坦克遁藏不及,左边履带恰好压在炸弹上。“轰”地一声巨响,坦克被掀了起来,象乌龟一样四脚朝天,顿时转动不得。
方云奇撕下本身一片衣衿,给柳哨儿包扎流血的伤口。柳哨儿推开他,道:“你快撤吧,莫管我了。”
有一面墙在炮击中轰然倾圮,砖头瓦块飞溅,再有几炮,这残存的半边楼就要完整坍塌了。
日军发觉出中方阵地的非常,猜中国军队在后撤,当即停止了更加猖獗的进犯,十几辆坦克大胆向中方阵地冲来,而坦克前面跟着黑压压的日本兵。
开初二人还弓着身子,厥后这洞仿佛越来越高,竟能直着身子走了。留步谛听,除开二人的呼吸,黑暗中是死普通的沉寂。柳哨儿紧紧攥着方云奇的胳膊,仿佛只要一松开,她当即就会被暗中吞噬掉一样。
方云奇不睬她,用布条紧紧扎住她受伤的腿,使伤口不再大量流血。包扎结束,他敏捷检察四周,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两层楼的屋子,塌了半边,另有半边似尚可依托。
“不,我跟着你!”柳哨儿却将他胳膊抓得更紧了。
“我们的救兵到了!”方云奇用手指着前面大呼,柳哨儿扭头一看,甚么也没有,正愣神,被方云奇一掌击落手中的枪。
方云奇移开身子,拉着圆环用力往上一提,一块木板被提了起来,现出一个暗洞来。
“你站住等一等,我去摸摸看。”方云奇欲从柳哨儿手中抽出胳膊来。
正在这千钓一发之机,日军飞机又来“帮手”了,两架飞机从阵地上空掠过,丢下几枚炸弹,腾起庞大的烟雾和灰尘。
方云奇心中暗叫:“来得恰好!”将身子后仰躺下,双手据地,两脚拚尽尽力向横放着的炸弹一蹬,那炸弹就如上了发条似的,骨碌碌对直朝冲过来的坦克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