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骂道:“辞修该死,误委员长之事!”又对院长道,“十天以内我会命人把你要的药送来,但如果方云奇有甚么不测,你就用这‘礼品’自便吧。且今晚之事你如果对别人流露半个字,就是治好了方云奇,结局也是一样!”
固然委员长曾亲身交代,但陈诚对这个小小的上校团长并未非常在乎,以为不过是委员长对身边人的一种作秀似的体贴罢了,是以在院长汇报需求新的药品时,他底子就没放在心上。可从明天的景象看来,蒋介石佳耦跟方云奇的干系的确是庞大而深切的。
蒋介石接到薛岳电话大惊,命陈诚特地到陆军病院传达他的旨意,并对方云奇出院及医治妥做安排。
一天深夜,戴笠俄然来到病院,单独一人悄悄进入病房,见此景象,心中亦明白了八九分。他站在病床前沉默看着已非常衰弱的方云奇,虽神情安静,但眼底却按捺不住地闪动起怜痛哀痛之光。
方云奇满身多处中弹,有一块炮弹的弹片离心脏只要毫米之差,可谓间不容发,与死神擦肩而过。他几近满身缠满绷带,只露着两只眼睛和嘴唇,对着张灵甫吃力地笑了笑:“你我在张古山阵地上同倭寇白刃血战时,可曾想过要活着分开,试问另有比这更残暴的吗?”
方云奇身上出现阵阵暖和:“爹,孩儿恐怕得先走一步了!”他在心头暗呼,对着戴笠孩子似的笑了笑。
民国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五日,日军占据汉口,次占武昌,二十七日占据汉阳,武汉三镇至此全面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