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云道:“据我体味的环境,王虺百口人好象都被马朝梁所杀,而王虺虽身负血海深仇,且每天都跟仇敌在一起,但好似吓破了胆,不敢有任何复仇行动,让人猜不透这此中的隐情。”
待三人吃喝结束,各自去粉头屋里安息,穆青云轻跃下房,来到城南铁匠铺。
王虺道:“如何能忘,一家八口都被大水冲走,我mm连尸身都未找全,你叫我如何能忘啊!”
“你是方长官的人吧?”汪世豪问。
吴文敏直点头,马朝梁恨道:“真是狗肉上不了席,我看你只能一辈子做个小学教员,窝囊着过完平生。”
穆青云只听得毛骨悚然,心中暗惊道:这栾江虽是穷乡僻壤,却竟有如此贪墨而猖獗的官吏,若非亲耳听到,委实令人万难信赖!
穆青云答道:“我找老幺。”
王虺鼓起勇气道:“再过得窝囊也比孑然一身好,再说我这个傀儡县长不比小学教员更窝囊么,非论如何说,我阿谁小学教员身份还是实在的,不象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此言一出,马朝梁大感不测,盯着王虺看了好一阵。王虺不再躲避他的目光,也生生地盯着他。
进到后院,就见马朝梁神采阴沉地站在那边,王虺只得站住。见他浑身泥浆,马朝梁问道:“又去坟上了?”
王虺生硬地点点头。马朝梁走上来,抬高声音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去宅兆了,只要这件事一完,我们就一起去重庆过繁华繁华的新糊口,到时候你另娶一个如花似玉的重庆女人,生儿育女过日子,也算对得起你们家列祖列宗了。忘了他们吧。”
吴文敏道:“这体例好是好,但我看等措置了钦差这过后再办,要不然被他坏了我们的事,不但发不了财,也没法向萧长官交代。”
王虺点头。吴文敏又问其他职员,马朝梁说县差人局长、法院院长和驻军长官,都已一一办理到位,万无一失。
马朝梁用肘碰了一下王虺,不满隧道:“你发甚么呆,吴书记长说你呢。”
吴文敏笑道:“才花两三千大洋就想救他侄儿的命,这老东西也太不懂事儿了,必须把他油水榨干了再说。”
汪世豪点点头,把他让进屋内。
吴文敏道:“那可得把他看紧了,这段时候不要让他分开你半步。”又道,“我传闻栾江城里崛起谎言,说是上面来了钦差大人,专门昭雪冤狱,喊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一个月后齐去县府告状,这是如何回事呢?”
马朝梁应允,转头对王虺道:“你跟我们好好干,虐待不了你。你那份钱我一向替你保管着呢,等钦差这事一办完,你不肯去重庆我也不勉强,把钱拿给你,你爱上哪儿都行。”
马朝梁感觉有些不成思议,道:“王虺呀,我真没想到,你好象一夜之间增加了勇气,莫非想反叛吗?你是不是感觉方云奇这个钦差大人会给你做主啊,我实话奉告你,别看别人模狗样的,实在狗屁不是,你也不消你那猪脑筋好好想一想,萧长官要他死的人,谁能逃得脱呀!你是不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想去跟随你那些死鬼家人?”
偷偷趴在屋顶上的穆青云闻听此言,心中一惊:本来是中统那帮杂种,但中统跟我们团长有甚么天大的仇恨,如此千方百计想要他的命?
王虺脸如白纸,连连点头道:“不――不敢反叛!”
吴文敏点头道:“这老东西到处说他侄儿是冤枉的,莫不是以设席为名,暗中向钦差大人告状哦。”
马朝梁道:“这故乡伙风都吹得倒,我们何用怕他,再说他又没甚么证据,能告出个甚么花样,等我们把阿谁狗屁钦差灭了,他也就天然消停了,然后再渐渐套他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