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俊华道:“方大人所言在理,但事情产生后,百姓当局派兵进剿,在进剿中杀了几个会中兄弟,也算是为监工偿了命了。可官府连累甚广,又抓捕了我会中兄弟数十人,关在县府狱中,既不审也不放,却为的是欺骗财帛。”
向俊华引着方云奇跟穆青云观光总坛,所到之处无不阵势险要,风景绚丽,二人不由啧啧称奇。
穆青云道:“你们有证据吗?”
说得世人都大笑起来。
连续数日,方、穆二人不是与向俊华等人喝酒,就是参议技艺枪法。其间,穆青云两次受命下山,与汪世豪讨论,互换谍报和打算。
向俊华道:“不瞒方大人,这个处所自建立以来近百年了,从满清时算起,官府来剿过不下十次,还从未被攻破过。”
方云奇听毕笑道:“中统军统都来了,看来大戏要收场了,既然是大戏,那我们就干脆放开了唱,将这小小的栾江城唱得天下皆知。”
穆青云道:“实在我在这里住得比县府舒畅多了,向老迈既有此意,何不早说,要不哪用你如此大费周章,我早就本身上山来了。”
方云奇对向俊华道:“现距一月之期另有几天,我们就先住在八面山上。当初我分开栾江时,曾让冉会长四周放风,但现在这件事只要你们群英会来做了。你可派人进城四周传告,就说钦差大人定在六月初十坐堂问案,有冤者到时可到县府门前申告。与此同时,要会众刺探城中动静,不管甚么事,都可详细来报。”
穆青云领命下山,不到晚餐时节便返回,神情愤激而无法,向方云奇陈述对方态度霸道,说不见钦差本人,毫不撤兵。
向俊华脸上一红,道:“实在惶恐万分,几乎害了方大人。当初因见大人不肯蒙眼,要硬闯上山,我等不知究里,故命小儿将大人诱至二坎。幸亏穆大人及时赶到,方才悬绳相救,到也幸亏大人技艺了得,如果平淡之人,既便悬绳也是为时晚矣!”
向俊华身边三位老者神采顿时严峻起来,频繁用目表示向俊华。向俊华道:“我看方大人乃是至诚君子,视我等如弟兄,勿需质疑。”
穆青云道:“我明白了,先把水搅动起来,那大鱼小鱼就都沉不住了,自会钻出水面。”
来到一处峭壁之上,见上面有一个庞大的水池,乃是野生开凿,向俊华指着水池笑道:“方大人昨日沐浴就是那池中之水。”
向俊华谢过,请方云奇和穆青云厅堂用茶。世人退去,只要会中职位高的三位老者跟进院来。
见方云奇出来,向俊华大喊道:“钦差大人,我等冤枉!”他身后百十来号人一起大喊:“冤枉!”
向俊华看着方云奇,方云奇笑了笑:“既如此,你们就做好应对筹办吧,过两天我自有事理。”
向俊华道:“会中兄弟被关押后,我等四周活动,也曾到西阳府申告喊冤,但都如石沉大海。狱中兄弟少数家中丰富者,便托人交通枢纽,交了一大笔钱后保释出狱,大多数费事兄弟只能仍在狱中度日如年。”
提起冉会长,方云奇也不堪唏嘘:“我也没推测他们动手这么快!”
穆青云对方云奇讲了吴文敏和马朝梁的事,言道:“确有其事,他们关押人犯的目标只为欺骗财帛,县商会冉会长就因不肯被他们持续讹诈,向你喊冤,不料反遭他们的毒手。这帮人真是丧芥蒂狂,暴虐之至!”
坐定以后,早有人敬上茶来。向俊华道:“方大人少年豪杰,改编川江袍哥抗倭一事,我们已从穆大人丁中受教,实在佩服得很。实在要提及我们群英会,跟袍哥也是渊源颇深,都是凭着江湖义气,为穷弟兄们说话办事。民国二十六年构筑川湘公路,当时我们虽不太懂甚么抗日大局,但官府要办的事,我等也算是经心极力,可不料那帮狗日的修路监工剥削工饷,让弟兄们饿着肚子修路。官吏贪墨,本来也是料想当中的事,可不想他们竟比阎王还狠,常用竹篾块鞭挞民夫。民夫们在饿馁当中常遭鞭打之苦,老弱者多是以倒毙工地。纵是如此,弟兄们仍然忍了,毕竟民不跟官斗嘛。但事情并未因我们的谦让而停止,监工们有恃无恐,竟以鞭打民夫取乐。我等实在忍无可忍,于三月十六日凌晨在栾江县西池乡第五工程处门前,亮出红底白边的三角会旗‘打公路’。气愤的弟兄们打死了两个恶监工,出了一口恶气,又焚毁了修路工程处的帐簿,然后分离回籍,并鼓励大师不再应召上工,工程处厥后只好到湖北湖南去招出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