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出色处，现场喝采声四起，那声音仿佛能把戏院的屋顶给掀翻。
近十年来法郎猖獗贬值，跟英镑的比价已经跌到240:1，1400万法郎换算过来还不到60万大洋，这笔买卖把褚大帅乐得找不着北。
西配房的门俄然推开，李寿民那一口川音传来：“稀客，稀客，我就说明天喜鹊咋个一向叫。”
行未几远，大街上俄然呈现个报童。他光着赤脚，身上穿戴陈旧的单衣，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大喊：“《射雕豪杰传》单行本印发咯，一套四册，印数有限，先买先得，后买可就没有啦！”
说实话，现在天津百姓还挺记念冯玉祥的统治，换章将军固然在政治上扭捏不定，但理民方面可比褚玉璞要暖和很多。
四合院老旧的大门翻开，房东老太太一见是周赫煊，赶紧笑容相迎：“周先生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比来褚大帅绕开张作霖和日本人，偷偷跟法国佬谈成了一笔军器买卖。购得步枪3万枝，枪弹30万发，山炮6门，炮弹2万发，菲亚特构造炮10门，炮弹20万发，总代价1400万法郎。
几年的买书钱能够在都城买房，这放在后代的确属于天方夜谭，但搁民国时候倒是究竟。
报童笑道：“卖得可好了，我才上街叫卖一小会儿，就已经卖出去8套，正筹办归去拿货呢。比卖报纸还赚很多。”报童得了5角钱的小费，内心特别畅快，他又说，“如果每天都有《射雕豪杰传》卖，再过半年我就能赚足学费，能够去书院里读书了。”
“给我一套，剩下五角是给你的小费。”周赫煊取出4块银元说。
民国知识分子少，能写书出版的就更少，是以不但文人的稿费高，书价也贵得离谱。
黄包车转眼就到达新明大剧场，不管内里如何烽火连天，这里老是热烈还是，仿佛两个毫不相干的天下。
穿西装，凑洋乐，唱京剧，故事内容却在归纳佛教故事，画风奇葩诡异到了顶点。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沉默起来。
“我娘也这么说，”报童镇静地跑开，很快又回身鞠躬道，“感谢先生！”
看着报童脸上幸运的笑容，周赫煊却感受很哀思，好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他挥手道：“去忙吧，多读点书才有盼头。”
让周赫煊惊奇的是，尚小云明天竟然演的是时装戏。这位京剧大师穿戴西装，全程用西洋乐器伴奏，曲目名叫《漂亮伽女》。
“不了，我是来找寿民兄的。”周赫煊笑道。
报童当即跑过来：“一套四册，每册一元，能够分开单买，整套全买只要三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