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头子还不解气，向差人要来步枪，拎着枪托一阵猛杵，很快就将卖艺男人的脑袋杵破，鲜血流出把衣袖都给染红了。
两个卖艺男人固然浑身是伤，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更没有服软告饶。围观路人有的不忍卒睹，纷繁把脸转开，有的却更加镇静，仿佛闹出性命来才更加出色。
李祥基忍不住拉周赫煊的袖子说：“周大哥，你让这位军爷帮帮手吧。”
地痞们打得越狠，卖艺男人遭到的屈辱越大，周赫煊脱手时结果就越好，拉拢民气也是要讲究战略的。
挨的打越多，地痞赚的钱也越多，名誉也就越大，垂垂摸索出一条具有天津特性的江湖地痞生长门路。
“哈哈哈哈哈！”
那些被放倒的地痞接连爬起，棍砸脚踹的就往两个卖艺男人身上号召。卖艺男人不敢抵挡，只能用手护住脑袋，任由对方宣泄毒打。
“啪！”
唉，天津地痞界的“卖味”传统就此断绝，连申请非物质文明遗产的机遇都没有。
周赫煊失势不饶人，一个耳光把李二扇得晕头转向，扯大旗作皋比道：“同你奶奶个腿儿，老子是褚大帅麾下二等二级中校副官周赫煊！你算甚么货品？也敢跟老子攀干系！”
差人见状怕出事，赶紧劝道：“李二，别打头，打死了不好扫尾，弄瘸一条腿就得了。”
两个男人猛地昂首，眼中尽是屈辱气愤，握紧了双拳就想冒死。
李寿民最早想明白，摸索道：“赫煊兄，你是想收伏他们？”
这年初谁有枪谁就是大爷，更何况李栓柱手中的还是一把法国转轮手枪，只看那外型就晓得是初级货。差人有点自大了，冷静地把汉阳造藏在身后，都不敢跟李栓柱举枪对峙。
好嘛，前次气走康有为建功，周赫煊的军衔连升五级，已经换成了两颗星的黄色肩章。
武功再高也怕火器啊！
刚才还大杀四方的两个卖艺男人，被差人拿枪一指，刹时就怂了。
天津地痞界有个传统叫“卖味”，也称“卖打”。
“老子明天就是要打死他！”阿谁叫李二的地痞头子号令道。
“兄……兄弟，有话好说，”李二脸上的耻笑刹时变成赔笑，摸索问，“两位爷是哪条道上的？我们老迈是青帮李爷，说不定大师还是同门呢。”
“机会未到。”周赫煊云淡风轻地笑道，持续赏识地痞打人。
卖艺男人只得照做，他们双膝跪地蒲伏，额头也顶在路面上。此中一人想要申述辩白，偏着脑袋说：“是他们先脱手……”
这声吼怒过分高耸，把世人惊得齐齐扭头看来，都搞不明白周赫煊和李栓柱是甚么来源。
李二放肆大笑，竟然当街取出鸟来，对准卖艺男人想要撒尿，对劲地说：“工夫再短长，还不是还是被打成孙子。快把头抬起来，喝爷爷一泡尿，明天这事就算畴昔了。”
“停止！”
因为开宝局属不法买卖，有人肇事不好报官，任其折腾又费事无穷。因而有地痞找上门来，宝局必定要打，但不能打死，以是垂垂就构成了一个端方。只要地痞挺过挨打那一关，伤愈以后，就能每天在宝局领到一两吊钱，名为“拿挂钱”，江湖暗语叫“拿毛钿”。
“嗯。”周赫煊微微点头。
差人见周赫煊斯斯文文，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当即喝道：“差人办公，别多管闲事儿，谨慎溅你一身血！”
此地最后是韩慕莲父子的地盘，他们暗设宝局，招赌宿娼，抽头渔利，真可谓财路滚滚。厥后出了个叫李珍的大地痞，他是青帮首级白云生的门徒，悟字辈，生生靠武力把谦德庄给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