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兵士叫骂着跑过来,伸手就要把韩百航强拖走。
一起拖着伤腿问路来到了第三师虎帐的东面,这里是一大片的开阔地,割罢了野草的地步里搭满了帆布帐篷,来从戎的步队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在步队的两侧有拿着枪的兵士来回巡查,对插队的人毫不包涵的揪出来暴打,端着枪大喊道:“快点列队,再插队老子可就开枪了。”
郑县的景象也见到了,饿殍各处,当局底子没才气救济,这场灾劫不晓得何时能结束,留在这里就算能捱过天灾,民国兵荒马乱也够喝一壶了,他虽晓得汗青大事,但在民国餬口就一窍不通了,只要从戎是最好的挑选。
韩百航印证了设法,冲动万分,赔笑问:“老总,敢问本年是民国几年几月呀?这里又是那里?”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敲锣声,就听到有人用带着河南边言的官话大喊道:“第三师招兵,有把子力量的男人来虎帐东面登记,一日三餐管饱咯。”
韩百航深吸了一口气,摸着干瘪的肚子,胃部灼痛的短长,现在顾不得想别的了,起首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
不!他的心中收缩着野心,生出了向来未有过的大志壮志:上一世庸庸碌碌的日子过够了,本身有着超乎期间的目光,为甚么不无能出一片丰功伟业,凭甚么不能坐地称王,吴佩孚一介秀才,张作霖戋戋马匪,蒋介石更只是个地痞,民国之大,天下之大,正待本身作为。
韩百航死命挣扎着,在挨了兵士几枪托耳光后,脑筋一懵,热血就上了头,上一世打人不打脸,打了脸那就得玩命。别看他腿瘸了又饿得前胸贴后背,可这副身材的本质确切不赖,也许还练过拳脚工夫,不晓得那里来的捍气,猛地劈手夺过来一个兵的枪,这个兵大慌,扑上来就打,另一个兵也不闲着,举着枪托猛砸,韩百航疼的嗷嗷叫,厮打中就像影象解锁似得下认识的使出了上一世苦练的军体拳,心到手到,一招利落的反步别臂,一招快狠的狭脖拧摔,只听‘哎呦’两声,两个兵士就被打翻在地上,一个捂着胳膊叫痛,一个歪着脑袋叫疼。
一起向外走着,韩百航见到是比影视剧里还触目惊心的场景,面前是一片看不到边沿的窝棚,窝棚上面是一个个神采发青,面黄肌瘦的人,大多数人赤着脚,衣不遮体,眼神浮泛麻痹,大人叫,小孩哭,氛围中满盈着式微灭亡的气味。他们让韩百航想起了非洲灾黎,一样的皮包骨头,皮下的肋条的触目惊心,瘦的干瘪的身子却有着肿胀的大肚子,他晓得这类环境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腹积水,这类亲眼所见的视觉打击感让他脑筋发闷,想要最快的逃离这里。
“是吴佩孚吴大帅?”韩百航诘问。
韩百航仿佛已经看到了夸姣的将来,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万里征程始于足下,一口吃不成瘦子,颠末沉思熟虑后他决定去第三师从戎,先抱紧第三师这条大腿,眼下直皖战役期近,恰是抱大腿捞军功的时候。
何况韩百航清楚,这场投入了数十万雄师,扰攘中外的直皖战役,仅五天时候便结束,而正式开仗的时候不过三天,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场阵容浩大的战役打下来,两边伤亡也就200余人。韩百航还记得当时在论坛和军迷议论这场战役时,笑说初中生群殴也比这伤亡率高。
闻着声音一顿好找,韩百航终究找到了敲锣喊话的人,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军头,穿戴身灰布旧戎服、打着绑腿、背着一杆老式步枪,手里提着破锣,正卖力的呼喊着,身边围了一圈问东问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