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她也不会在四十岁高龄上,冒险又为陈恒诞下一子,也就是陈规。
萧虞想了想,道:“我们来京的时候,不是带了几条羊绒里子的大氅吗?你清算两条适合他用的,明日一早派人给他送去。唔……”
萧虞眸光一凛,心中的动机更加果断。
这瑞王世子来这么一出,清楚就是奉告萧虞,他不喜好都城,想要回到兰郡封地去。同时也有扣问萧虞设法的意义。
萧虞跟着长兴伯世子陈律与小娘舅陈规入府以后,便一起到了老伯爷佳耦万年所居的荣庆堂,先拜见了坐在上首的外祖母颜之言。
萧璇问道:“阿虞,你说他这番意义,究竟有几分是真?”
萧虞瞪大了眼,大喊冤枉:“外祖母,这如何能怪阿虞呢?是老伯爷一本端庄的模样,我一个小辈,在父老面前,那里敢冒昧啊?”
萧虞道:“那是天然。”
本日乍然见了次女血脉,她天然冲动,想要好都雅一看。
说不得,此次择储之事,至尊事前看好的就在那三人之列。至于她这个燕王世子,若只是陪着走个过场还算好的,怕就怕至尊另有别的动机。
“是。”红鸾应了,上前抱起两盒香料,退了出去。
而燕王妃身有上谷相之职,便是燕王殿下多次入京,她也未有伴同。颜之言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二女儿了。
因此,这会儿瞥见他,萧虞便知本日是有分歧平常的事情产生。
“是。”陈律应了一声,对萧虞拱了拱手,跟着父亲出去了。
“你呀,你呀,”颜之言的笑意更是止不住了,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方才看着慎重得很,这会儿如何又成了皮猴儿了?”
萧虞是用过早膳以后才解缆的,到长兴伯府时不早不晚,充足人家清算安妥了。
颜之言出身聆候府,是个标准的纨绔,人物大才,胸无弘愿,只胜在玩闹有分寸,从不闯大祸罢了。
长兴伯陈氏,说来也是军功起家的勋贵。只是头一代长兴伯却不是在建国时获封,而是在景帝朝动乱时,作为果断的保皇党,于梁贼落败后由景帝所封。
“世子不必送了。”陈恒赶紧制止了萧虞,转头叫住宗子陈律,“阿律也来。”
萧璇道:“是两盒香料,西域特产的迷迭香和雪霁香。”
“老伯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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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之言闻言,又看了看,回想了一下燕王殿下的面貌,点了点头:“是随了燕王殿下,的确就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
这时,萧璇劝道:“阿虞还是快去歇息吧,明日还要去拜访长兴伯呢。”
“行,我明日一早便派人去。”萧璇点头应了,却又问道,“不过,你对那天下至尊之位,就当真没有半点儿心机?”
萧虞看了看,那些香料都是炮制好的,制成了拇指肚大小的丸子。在盒子的一角,还放了一个银制的镂空五蝠留香球。她提溜起来晃了晃,收回了清脆的“铃铃”声。
自入京后,萧璇就卖力管束统领三千甲士。在萧虞不在府中时,一些以于长史的身份措置不了或是分歧适出面的事情,也是萧璇顶上。
在颜之言打量萧虞的同时,萧虞也在看她。
她与老虞候的婚约是自幼定下的,属于两个家属的联婚。而第二任丈夫陈恒,倒是他们本身看对的眼。
分歧于徐澈深夜回府要走后门,以免扰了父母歇息,萧虞作为燕王府现在独一的仆人,哪怕是这个时候回府,那也是正大光亮地从正门出来的。
“快,扶起来,扶起来!”颜之言冲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