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恒弯身,逼近判官,眸工夫鸷狠戾,“改存亡薄,还是现在让我把你吃了?!”
这把判官给气的,“怕我记仇还绑我!”你他妈逗我呢!
地上的黄符燃尽,华才良也停了下来。我赶快上去扶住他,华才良喘得都不可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
到了屋里,我揉着耳朵,小声嘀咕,“你是茅山派的么?”
“你他妈不管那些屁事,让老子管!老子也不管了,敬白要当堂口老迈就让他当去。五大仙家式微了也跟老子没干系!死狐狸,你他妈放开我!”
我没敢照实说,胡五爷闹过地府,谁知判官当时有没有跟着遭殃,万一有过节就费事了。
绑好以后,胡五爷拍鼓掌,把存亡簿和羊毫从判官手里抢过来,“让爷看看,该改成多少。”
我看着干巴瘦的老头奸笑,内心的气一下子就没了。
鬼影力量很大,判官砰的一声被撞倒在了地上,身材砸在一侧的桌椅上,将木桌木椅砸碎。
赤龙身躯如燃着烈焰,腾入半空,庞大的身躯将房顶撞出了一个大洞。
“笨门徒,我叫逸轩,你要叫师兄!这点端方都忘了。另有啊,刚才师父忘了奉告你了,逸轩有能接任鬼门掌门的潜质,你用阴德帮了五爷,把鬼门掌门传给逸轩,让逸轩去积累阴德帮白少爷就行了。”
华才良喘着粗气,“门徒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几年了,我身后,你把逸轩带走,他是阴孺子,今后会能帮上你的忙的。”
我整颗心就挂在这老头身上,担忧他能不能吃得消。
华才良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褐色的小罐子,让我拿给他。
判官扫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眼帐本,“一共也没做几件功德,积累的阴德还不敷求一次投好胎的。鬼门,你想用阴德换甚么?”
我掏掏耳朵,探头把耳朵伸向华才良,“师父,你说啥?我没听错……哎呀!疼,师父,别揪我耳朵!”
判官虎目一瞪,一股阴风化成了一只手掌,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华才良的老脸上。华才良本来就衰弱,跪在地上,身材都在发颤,这一巴掌直接把华才良打趴下了。
判官问我。
华才良一贯都是不靠谱的,现在俄然说这么感慨的话,我差点哭了。
我跟在华才良前面,“问谁?”
我一听都傻了!五六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但判官在地府是大人物,如许等闲的被威胁,像是脸面上挂不住。
华才良站起来,“走,师父带你去问问多少阴德了。”
“师父,你先歇会。”我是至心疼这老头,扶着华才良坐下,回身倒水的工夫,俄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宏亮如钟的严肃声音。
两人又扭打到了一块。
我一听就傻了,“又要下地府?!”
“殛毙是重罪,以你现在的修为,再做个五六十年的功德,应当能够积累够。”
“你刚才调嘛不说!”在院里的时候,急的我都要哭了,难堪死我了。
判官说到底也是鬼,到了阳间,也怕墨斗线和五帝钱。虽是伤不了他,但绑住他,不让他动还是能够的。
我向边上靠了靠,华才良手上黄符砰的一声自燃,华才良将黄符扔到地上的水里,然背工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又是鼓掌又是顿脚,脑袋还跟着晃,如何看都像跳大神的。边跳还边唱,唱的甚么我没听清。
“我忘了。”
华才良揪着我的耳朵,把我往屋里拽,“小瞧师父!道术里讲了,下茅请鬼,中茅请师,上茅请神。师父再如何也是上茅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