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还能预知将来的么?”过了会儿我又问。
“……没有。”钱和□□早被偷个精光,我那里还能有钱,口袋里剩下的也只够买点面包和矿泉水。
“只是略微晓得些面相术罢了。”
“你去哪儿??”我忙问。
“你的设法总这么奇特?”
“……不亏。”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那你有钱么?”
“不消。”却又一次被他洁净利落地回绝。
他没答复,因为刚要答复时,仿佛俄然想起了甚么,是以方向盘一转,他将车停在一旁的马路牙子边上,随后排闼下了车:“坐着等我。”
“因为你姓冥,冥王的冥。而西洋画里的死神,也被称作冥王。”
“再者说,所谓破财消灾,固然他们白给了我们这点油,但也是以将免除今后一桩费事。”
“确切。”
“你的新外型。”
“……我只是感觉有了它会比较帅……”
“还记得阿谁叫柳相的人么?他在火车上的时候,跟我提及过一个关于神笔马良的故事。他说,马良是真有其人,那支神笔也是真的。但是马良的神笔划出来的东西都是真实在实的,那么,如果遵循你的说法,他用那支神笔划了那么多真东西,不免是要做出违背天然定律的事情了?”
我的手难堪僵在那儿,看了看他,不晓得该说些甚么。
“这是甚么?”闻声我关上车门,他放下纸问我,
“就像吸血鬼一样只能喝血,吃别的东西都跟没吃一样?”
“这个么……”
扭头朝车盖处望去,本来是一只野猫。
“以是他毕竟没能靠那支笔躲过他的死劫,是不是当中也有点遭到报应的成分存在?”
“……那会不会不太刻薄……”有种做贼般的心虚,我扭头朝后看了一眼,而身后早已望不见加油站的踪迹。
“……我就这么随便说说罢了……”
将来都已经近在面前,不能更坏也不会再有多大的功德,看不看还不都是一样。只是我脸上马上反应出来的神情让冥公子嘴角微微扬起,又暴露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对我一种无声的戏谑。
“你有□□?”
“甚么费事?”
“既然如许,那你拿甚么去付出油费。”
“不然我如何出画册和故事?”
“那转头变成这个模样给我瞧瞧吧?”
“费事又省时。”他反复了一遍我的话,意味深长笑了笑:“你神话剧大抵看多了,北棠。”
由此很长一段时候,我和他彼其间没再说甚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看着镇上那些十几年仿佛都没有任何窜改的风景,直到把手里统统的食品吃完,俄然想到了甚么,因而再次问他:“对了,刚才你用甚么付的油钱?”
“你也会感到疲惫的么?”
他笑笑,没答复,只顺手取过我放在一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悄悄喝了一口,然后将车朝加油站外开了出去。
说完,独自分开,将我一小我丢在车里,面对着空荡荡的马路和两旁老旧沉寂的店铺,愣了老半天。
“倒也是。”
“……不,不消了……”
我的面相能有甚么看头。
我瞥见纸上的东西,不由脸微微一红,从速坐出来想把纸抢返来,转念一想,归正看也看到了,也就由着他持续以一种如有所思的目光朝纸上看着,一边磨磨蹭蹭坐进了车。
正兀自看得有些发楞,见他朝我这里轻瞥了一眼,料他已是看出了我那点心机。
不由脸一红,敏捷扯开了话头道:“不过话说返来,既然你能变出□□,为甚么不干脆变个车窗出来,费事又省时的,免得这一起被风吹得脸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