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冷静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还希冀姜明华给他治伤,可不敢违逆她的定见。
可骇的是,他脸上的伤没有缝合过,用绷带包裹住的时候看着还好些,一旦拆了绷带,本就没有愈合的口儿刹时裂开,腥红的血汩汩而出,既狰狞又可骇。
谢奕的伤口已经被人措置过,并且已经上过了药。那药倒也算对症,只是结果就普通了。
可就算是如许,二人也悄悄松了口气。
姜明华不开口,许氏却急了:“姜女人,奕儿这伤……”
她悄悄松开手,收起止血散,又翻开玉肌霜,用玉片挑起,悄悄抹在了谢奕脸上那道粉色伤疤上。
姜明华悄悄给他输了些真气,刺激止血散的药效。
除非姜明华亲口说没体例,不然她毫不甘心。
若不是那一根根触目惊心的银针,他乃至都要思疑本身的右脸底子没有受伤。
姜明华拿起剪刀,缓慢将棉布剪成了半个巴掌大的小碎片,用竹夹子夹了,谨慎翼翼地替谢奕擦去伤口四周的血污。
只是事已至此,总不能半途而废。
“棉花没有,只要棉布。”
“彩铃,替少爷拆绷带。”许氏直接给彩铃下了令,此时除了彩铃,其他丫环她谁都不放心。
明显,谢奕并不甘心就此毁容,前程尽毁,他但愿她能救他。
“有洁净的棉花吗?”
他伤在脸上,本来就会落疤,如果伤口传染,疤痕就更丑恶了。
他方才受伤的时候非常疼,厥后上了药也没好多少,还是拿到那张纸符后,那种狠恶的疼痛才减缓了一些。
因为姜明华用手将谢奕的伤口合在了一起,又用真气催发了药效,这道粉色非常细,不像普通的伤疤那般粗长且丑恶。
玉符不凡,不正申明姜明华有本领吗?
许氏等人却在一旁看得心惊不已,褐色的药汁被洗濯过后,谢奕脸上的伤口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了。
她却不急着给谢奕上药,而是侧身对许氏说道:“我要给他治伤,屋里不能有别人。”
姜明华要给谢奕上新的药,必须先把伤口清理洁净,免得残留的药汁影响了药效。
许氏本就担忧,看到这一幕后刹时心疼得红了眼睛,捂着心口差点儿倒下去。
许氏和彩铃闻言,俱都猎奇地看着谢奕胸口的玉符,可惜以二人的眼力,只能看出玉符不凡,有种特别的灵韵,其他的便看不出来了。
房门一关,姜明华的目光才重新落在谢奕脸上:“把眼睛闭上,没我答应不准展开。”
“这……”许氏担忧地看了眼谢奕,见他眨了眨眼,只好叹了口气,带着人出了房间,守在门外。
“等等。”姜明华将她叫住,取出一块安然玉符悄悄放在谢奕胸口,这才朝彩铃点了点头,“能够脱手了。”
彩铃手脚敏捷,行动却很轻,没一会儿就替谢奕拆光了脸上的绷带,暴露可骇的伤口来。
许氏不敢粗心,姜明华几针下去就给谢奕止了血,她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她立即让人取来洁净的白棉布,送到姜明华手里。
方才姜明华将玉符放在他的胸口后,他较着感遭到玉符里有一股温凉的东西流进了他的身材,再一次减缓了他的疼痛。
她正感觉慌乱,俄然被人抓住胳膊不客气地扯开。紧接着,她便瞥见姜明华缓慢地将手中的银针刺在了谢奕脸上。
姜明华沉默不语,谢奕的目光过分直接,她能够清楚地瞥见他的祈乞降不甘。
“取烈酒来。”
下完了针,姜明华便将烈酒倒进了洁净的碗里,用竹夹子夹了棉布片,蘸了烈酒替他洗濯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