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翻开锦盒,里头悄悄躺着支小巧的玉笛,通体青玉津润,笛身上雕刻了两个古篆:“清枝”,阿蘅有些不测道:“这但是古笛中的名品了,表哥找来的?”
阿蘅怔了怔,想起前几天赏花本身仿佛借着酒意夸口本身还会吹笛,她悄悄抚了抚那润凉的笛身,想起那性如秋水,沉寂便宜的少年,有些恍忽起来。
席上欢声笑语,宴中舞乐婉转,隆福太后年纪渐高,听了一会儿倒是嫌吵,先回慈懿宫去了,这头泽阳大长公主却找到了阿蘅笑道:“传闻你病了,好些天没去我那儿玩了,我得了好些好东西,还说要给你看看呢。”
阿蘅将锦盒盖上,漫不经心道:“我是真不谨慎的呀。”
谭可容一口恶气在看到打她的人是明华长公主后硬生生堵在喉中,却也晓得面前的明华长公主和别的嫔妃分歧,能够肆意唾骂,但是她带着宫女这么浩浩大荡的一行人,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她人过来了,更何况明华长公主眼里尽是笑意,嘴上固然说着报歉的话,却一点报歉的意义都没有,清楚是用心的,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独孤晟哈哈一笑,一边让内侍传旨开席不提。
正在那咬牙切齿之时,却听到前头报皇上驾到,转眼独孤晟早已入了她的卧房内,她赶紧捂上了脸低头见礼。
独孤晟漫不经心道:“她是我妹子,谁还敢嫌弃她鲁莽不成。”
端五宫宴开席了,独孤晟看到谭贵妃的坐位空着,有些奇特道:“贵妃呢?”背面的内侍上前答道:“贵妃娘娘受了些小伤,正让太医看着……”
一旁正和隆福太后说话的阿蘅扬了脸笑道:“皇兄,刚才我扑只小蜜蜂不谨慎把蔷薇花枝打到贵妃嫂嫂的脸上,把她脸给刮破了,皇兄可莫要见怪于我。”
独孤晟笑道:“你病好了?看起来神采还好?传闻你只不肯吃药,倒把母后给急得只骂太医。”
谭可容心中恨恨,伤口是能好,但是要规复到本来那洁白无瑕的模样,也不知要多少天,这些药敷上去,必定又要对肌肤形成伤害,不晓得又要出来多少皱纹,如何叫小伤口!她哽咽道:“伤口原是小事,只是长公主殿下仿佛对臣妾有些曲解……本日……清楚是用心……”
独孤晟温声道:“起来吧,传闻你明天受了伤,朕来看看。”
阿蘅上辈子吃药吃怕了,此次发热又是开了苦药来。畴前那么重的病,那样难的地步,咬着牙一口一口喝了药肠胃经不住又全吐出来,然后再煮了药来再喝下去,一滴泪都没有掉过。现在不过是小小一个感冒,却因为有人在一旁宠着,那委曲俄然就上来了,阿蘅竟然可贵的矫情起来,不肯再刻苦药,倒把隆福太后急到了,一头让太医们开一些不苦的药来,一头宫女们端着蜜饯糖水一旁供着,再许上多少信誉、赏了多少新奇玩意儿,才哄得阿蘅皱着眉头吃了药出来,一场小病拖了几日,到底是个年青安康的身子,终究赶在端五前,身材规复了。
谭可容心下一沉,只是勉强笑道:“臣妾如何会和长公主计算呢……只是长公主也年满十四了,过几年也该出嫁了,如果都这般鲁莽……”
谭可容被噎了一下,识相地转了话题:“皇上想要吃些甚么……”
端五常例后宫也要停止宴会,菊纨和梅妆少不得又替病愈的阿蘅盛装了一番,往御水池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