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太后娘娘急召,还请蜜斯不要难堪老奴”。
胸前的衣衫渐渐渗入,小小少年的嚎哭也垂垂降落下去,我伸手擦干他脸上的泪痕,忍住哽咽,“说儿,来,吃点东西”。
小少年闻声渐渐转头,苍茫的眸子垂垂聚焦,“二哥没有私通宫妃”。
“是――是――小,蜜斯――皇上,皇上――”
我木然看了看他扯着我袖子的右手,“公公这,仿佛也是大不敬之罪?”
“玉娘实在脱不开身,烦请公公替玉娘告个罪”。
“蜜斯――”
“对,你二哥没有,你二哥没有”。
小小少年一身缟素木然的跪在丰富的棺材前,沈致远见了我,眼中迸收回欣喜的光芒,“蜜斯,快劝劝说儿,如许熬不住啊!”
“不必镇静,渐渐说”。
滚烫的血喷洒到脸上,没有设想中的惊骇,没有设想中的恶心,没有设想中的罪过感,我木然看着他渐渐倒了下去,木然看向那群惶恐失措的小黄门,“领本蜜斯进宫――”
小丫头怯生生退了两步,“蜜斯,蜜斯,太后懿旨――”
我任人抓着我的左手塞到刘彻滚烫的手心中,月夕淡蓝色的光芒透过薄薄的春衣映蓝了刘彻的脸,我木然看着跪倒一片的宫人太医,“愣着做甚么?去熬药”。
“他获咎了不能获咎的人”。
我紧紧握起拳头,“无惭,带着入画去整治,有人趁机反叛的,给我重重的罚。派人去抓私逃的,抓返来一概打死”。
“无惭。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说儿”。
“张管家跪了一天,第二天便下不了床,府里乱成一片,早上兰儿便私带了府里的东西逃了”。
“李蜜斯,你这是抗旨不敬大罪!”
“李姐姐。我要亲手给二哥报仇!”
“大爷那边没派人来?”
刘彻仍在喃喃叫着玉娘,估计是感遭到了月夕的凉意,一手紧紧握着我的左手,另一手攀着我的手腕不耐向衣服里探去,我冷冷抓住他不诚恳的手,“褚医正?”
我捏了捏拳头,到底忍住了翻开棺材的打动。缓缓吐了口气,“说儿――”
我单膝跪了下去,右手抚上刘彻枯燥泛白的双唇,“去找温热水,盐和糖来,褚医正,给皇上请脉”。
他没再反对,冷静张口吞咽着,等一碗粥吃完,我叫人奉上热水,帮他擦了擦脸,扶他躺了下去,“说儿,记着,你只要乖乖长大,别的,交给我”。
“蜜斯――”
“李玉娘来了?快,来瞧瞧彘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