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见她这副心急着解释的模样,一扫方才沉郁的表情,笑道:“窈窕君子,淑女好逑,侄女如果相中了他,做伯父的替你求来又何尝不成。”
当年为了守住结发之妻,他也是抗争过,尽力过的,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造化弄人呐,便是他用心烧伤了双脚,新安公主也执意要下嫁。
“我听母亲说过,五伯放心,此等小事,我不会介怀的。”
听到这两个字,玉润同王徽之对视一眼,俱是眉心一挑。
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那柔嫩冰冷的触感,却不知为何,那片被吻过的肌肤却莫名的炽热起来。
王徽之见状,便也闭口不言。
“你!”
腿脚不便?说的,该当是被艾叶烧伤双脚留下的旧疾吧?
她虽不介怀,却不代表不会怨。
玉润满眼等候的看向王徽之,却见到他的神采非常凝重,眉宇间难掩忧色。
这个阿绝!也太胆小了些,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他莫非都没听过么!
玉润抬手揉了揉眸子,再度定睛,却见王徽之的颀长的身影挡在面前。
犹记当年,她才到建康的时候,仿佛提起过琅琊王司马道子的府上有一名非常得宠的男宠,传闻其画工了得,笔下非论山川人物,皆是栩栩如生。
谢天谢地,他现在活着!
“他是琅琊王。”
玉润怔然,没想到在她五伯的心中,这位墨姓的郎君职位竟是如此之高。
当真是欺人太过……欺人太过……
哦……
“我可从未说我是讲理的,卿卿何时见过我讲理?”或人说的一脸理直气壮,那张勾魂夺魄的面庞还带着盈盈含笑。
随后,他才转眸对玉润道:“你随我见过母亲,再备礼去拜访谢肃。”
她对阿谁才调横溢,倒是于情爱一事上柔嫩寡断,踌躇不决的父亲,心中老是存了那么一丝怨怼。
她但是晓得这个五伯的,看似放荡不羁,不拘末节,但是交友上倒是抉剔的很,有些芳名远扬的名流都一定能入得了他的眼,却不知这位叫做墨烁的郎君有何过人之处。
只是……那人是天上的月,空中的云,向来都在她不成企及的高度。
这高朋,到底是何人呢?
他还忘了说了,如果今后他的卿卿每说一次实话,他便也要亲上一回,作为嘉奖!
闻言,玉润的心抖了两下。
“丹青妙手,神来之笔,墨君以后,再无人耳。”
“是。”玉润乖顺的敛眸,奇妙地粉饰掉眸中庞大的神采。
简简朴单的五个字,倒是在玉润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还曾有传言说有人在寒冬前去琅琊王府拜访,却见到王府后院花团锦簇,彩蝶翻飞,仿佛隆冬美景,待细心观之,才发明那些奇珍奇草,花鸟鱼虫,不过是绘于墙壁上的妙笔丹青。
“玉润,你固然放心,有我在,自会为你做主。更何况……你父亲如果见到你,定会很高兴的。”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叹道:“只是你父亲腿脚不便,怕是不能出门来迎你。”
“唉……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一边低叹着一边收起了画轴,行动谨慎翼翼,似是对它极其器重。
玉润下认识的缩了缩脖子,将大半张脸都埋在狐裘丰富的毛领当中,仿佛只要如许,才气摈除走那从心底泛出的丝丝寒气。
“唉……一日不见,卿卿竟就学会扯谎了。”阿绝感喟一声,眸底划过一丝滑头之色,俄然俯身,冰冷的唇瓣毫无征象的印在了玉润的额头上。
看在阿绝的眼里,却觉得她是做贼心虚,气哼哼的抓住玉润,竟是将她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