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无声向太后看去,等她下文。
她为何要出此恶言!长长的护甲刺进手掌,生生剜出了血,她却不觉一丝痛意。
这是天道循环么?是那被她亲手扼杀的季子对她的奖惩吗?
阳光刚好照在她的脸上,金色的光芒给她惨白的脸带了一丝朝气。
肚子日渐挺起……六个多月……
贴身婢女捧来一碗冰镇的银耳汤,“娘娘,吃一点吧,心下难受,吃些凉的东西也能舒爽舒爽。”
两个儿子,皆是亲生。
“不吝统统代价,给朕去查!查到后,不必追回,直接击毙。”溺在广大的椅子中,皇上面庞阴沉如铁。
她本日来御书房一行,毫不能让皇上晓得分毫。
且不知屋内佟妃是何反应,立在门外的她倒是震的四肢百骸血气逆流,耳边似有无数只幼虫在吱吱作响,吵得她头晕耳鸣,连站着的力量都没有。
“可她的肚子还是日渐挺起,眼下已经六个多月,别奉告朕,你这就算是替朕将事情做好了。”是皇上孤冷决毫不含一丝温度的诘责声。
婢女感喟一声,“娘娘为何不向陛下讨情,只要娘娘肯说,陛下必然会留王爷一条性命的。”
这一日,恰又是七月初四。
新皇即位,朝拜过后,她立在先皇的牌位前,眼中闪着复仇后的快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送到那里去!
她闻音,顿时惊得从椅子上弹起,双手捧肚。
从御书房返来,就那样形同死人普通侧躺在床榻上,任由眼泪打湿枕下锦被,直至翌日天明,她才盯着红肿的几近睁不开的眼睛,从床榻上坐起,面上是断交的悲戚。
不过半个月的工夫,统统想要或者试图暗害她腹中胎儿的人,除了皇上,都被她亲手送去为她那薄命的早夭的孩子殉葬。
虽厥后有人奉告她,那药丸是顾玉青趁着人乱,悄悄送到她嘴里的,可顾玉青是甚么人,她手中又如何会有那苗疆至毒之物的解药。
若说端王弑母逼宫天理难容,那当今陛下与之相较,有好到那里去呢!
这孩子,她怀了六个月的孩子,还未出世,便不被他的父皇所容,纵是她拼尽尽力,谨慎翼翼的护着这孩子安然来临,只怕未出产房,他就会一命呜呼吧。
苗疆圣女……
屋内声音持续传出。
凉丝丝甜腻腻的银耳羹送至口中,缓缓咽下,太后叹了口气,说道:“他本日,那里是真的来寻求我的定见,不过是来摸索一番罢了。”
眼泪汩汩而流,无声的决堤。
浓烈而炽烈的爱,终究倒是换来如许一个成果。
仿佛是为了证明甚么普通,在以后的日子,她不吝统统手腕,手上沾满鲜血,如同一只落空心智的母狮,终究踩着累累白骨,将她生于七月初四的宗子捧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与此同时,皇上的表妹,佟妃,则被人查出,她膝下独一的儿子,并非皇上亲生,而是与太医私通的孽种。
他早就洞悉了端王的狡计,只是使了一招将计就计让端王本相毕露罢了。
亲生二字落入太后耳中,倒是格外的刺耳。
思路翻滚在脑海,她的心狠恶的颤抖,她这是做了一个如何的决定啊!
只是在这九五王位面前,统统骨肉亲情都变得那么脆弱和薄凉。
送走?
一回到御书房,皇上尚未坐稳,便有禁军统领前来相报:“陛下,昨日事发前臣便着人密封了端王府高低,本日搜府,倒是不见端王妃所出的一女二子,想来是早就被端王爷提早送走。”
终究,在她的各式运营下,这孩子还是被她亲手断送,只是,孩子从她肚子分开的那一刹时,苗疆的那位收回预言的圣女,也因为与宫内侍卫有染而被施以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