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也不恼他,兀自绕出桌案,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悠然一坐,“我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懂个屁!”
虽有萧煜的那两个前提,可董雪仪不肯回府,老夫民气中还是惴惴不安,却也只得打起精力,舍了一张老脸去端王府走动。
说着话,有探子来禀事,可看到董策也在场,不由有些踌躇,不晓得该不该说。
待探子一走,董策立即满面猎奇问道:“甚么银树巷,甚么玉佩!”
默静坐在一旁,茶水都喝了数盏的董策瞧着萧煜这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嚯的便跳起家来,两掌撑桌,杵在萧煜面前,直视他。
这厢镇国公府天然是府中高低愁眉不展,侍汤问药,各式服侍,却在此同时也有流言渐起。
又一张宣纸写满,萧煜蹙眉凝睇半晌,嘴角含了对劲的笑容,狼毫笔搁置一旁,将那宣纸拿起捧在手上,如同赏识甚么名家珍品普通,兀自抚玩起来。
董策一听他话里有话,又素知萧煜折腾人的手腕,当即眼睛一眨,凑上前去,说道:“那你说说,你这刀磨好了吗?”
“造假?”董策就更摸不着脑筋,挠挠后脑勺,满脸怅惘,说道:“别说你在捏造镇国公府的罪证啊!”
话音落下半盏茶的时候,才有丫环瑟瑟打起帘子出去,一脸焦心之色,说道:“老夫人,世子爷让人打了。”
他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在了,到这个时候,该哭的眼泪早就哭过,只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勉强展开,让人看了不免心惊。
萧煜肆意一笑,满面张扬不羁,“那是天然。”
老夫人这才耳根子清净了。
毕竟是上了年事的人,猝然吃惊,再加上起家行动太猛,不由头晕目炫两耳发鸣,话音方才落下便一头栽畴昔。
前脚方才跨出宫门,后脚便被镇国公府一顶软轿缓慢的抬走,及至落轿,还昏昏沉沉头直发晕,却也半晌不敢担搁,携了药箱直奔宋浙卧房。
老夫人闻言,晓得他无性命之忧,当即松了一口气,只余心疼,亲身送了太医出门,又让人捧上厚厚的一个红封,悉言表示,切不成透漏出去分毫。
萧煜点头,略略深思半晌,却又没有再行叮咛,只让他探子退去。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惊骇老夫人大哥经不住,只好严令几个跟前服侍的丫环,务必管好本身的嘴,有人说漏一句,立即拉出去发送到虎帐里做军妓。
镇国公府仆妇下人几百号人,人多嘴杂,哪是说禁转眼就能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