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笙正想着清虚会如何对于她,就听清虚站在她身边冷声道:“本日诵经极需心诚,饭食就免了,晚间再吃!”
宝笙拿起筷子,夹了个玫瑰陈皮豆沙包,轻咬一口,笑道:“豆沙包虽甜,可里头陈皮还微涩着。事情那里就是你想的那么好了。”
宝笙淡道:“敢欺下者,必然敢瞒上。可只要人另有效,不伤底子,那我们便犯不着跟她鸡蛋碰石头。”
只徐家是个例外。半夏想起那些姑子的红脸,也忍不住咋舌道:“传闻徐家至公子丰度好,才学高。本年秋闱才取体味元,丰城人都说这至公子来岁春闱殿试前三甲也定是跑不了的。并且……”
那婆子也不急着让她们出来,仿佛在等甚么人。
想起昨日妙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清虚是又疼又恼,恨不得宝笙顿时晕过甚不能去。
庵里姑子扒拉来扒拉去,不过就是那几个拿得脱手。她不信慧真还能找出别的合适之人来顶替妙平。
青屏山山高谷深,雪压繁枝。夏季凌晨饿着肚子,提着灯笼赶去念佛,倒真有些苦行僧的模样。
一则山高路远,恐累了腿脚,二则富人居多,但都妻妾合座。
宝笙淡道:“报仇不急一时,钝刀子割肉才最疼人。斩草除根我们也得瞧准了机遇来。清虚逃得了,妙平可就一定了。”
半夏点头。固然她本日闯出来能让清虚下不来台,可庵里再寻不出一个无能的清虚,难保慧真不会记恨她们。如此,有了好日子恐怕过起来也是苦滋味。
清谦虚里真是叫苦不迭,这事儿早不发晚不发,偏生要去徐家的时候就东窗事发了。
门口的婆子笑眯眯的迎过来,“刚还念叨师太行到哪儿了,可巧就来了!”
清虚对劲点头,方一一发了经籍。发到宝笙时,重重的将经籍摔在她手里。
“但是半夏。”宝笙呷了口荷叶粥道:“放不放人不是与我们相干的事儿,顶要紧的就是先替我找身儿洁净称身的缁衣。”
“女人,女人!”半夏提着食盒吃紧赶出去,清秀的眉眼满满都是欣喜。
只从徐淑妃父亲养了个伶人起,垂垂式微下来。父亲顾怀曾亦说,徐家兴亡恐全赖徐至公子一人耳。她没见过此人,只传闻生得清风雅月,是个胸有丘壑的人。
半夏也知本身有些过于冲动了,忙解释道:“女人别气。奴婢也是看其他姑子都说这事儿好,才觉着好的。”
身边的小尼姑俄然抖了下身子,宝笙就听到一道娇俏的少女声从里传来,“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想勾引我哥哥!”
“是。”二十个小尼姑齐齐应了声。
*
清平庵的小尼姑们是受清虚如许磋磨惯了的,常日吃食丰富,身子安康,并不觉累。
去一趟就是日夜诵经,烟熏火燎。既挣不了多少嫁奁,更相不中合适的相公。一来二去,倒果然不如待在庵里绣帕子合算。
天气尚青,清平庵正堂里,小尼姑们都整齐的排好了两列。
“徐二夫人才生了个大胖小子,前日着人来请念《血盆经》,你可找好人了?”慧真坐在上首,捻着佛珠,一如既往的严厉。
清虚明显和这婆子很熟,谈笑了两句就忙命小尼姑们列队筹办挨个儿进府。
至于惩罚,就更不成能了。清平庵里拢共就清虚一个算盘打得溜,嘴皮子也溜的。
宝笙笑而不语。丰城徐家是徐淑妃母家,世代书香家世,很有声望。
谁知慧真张口就道:“我看顾家女人就顶合适。”不等清虚反应过来就定下了,“身量模样都合适,都是俗家弟子,她也不差妙平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