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看来叶霖又叫人给套出来了!
“奴婢当即就去安排。”唐嬷嬷应了声,屈了屈膝便退下去筹办。
锦澜揣摩半晌,又问道:“这段光阴有无人上门拜访?”
虽说叶家已经清算得差未几了,但另有三房姨娘在,晟哥儿年纪尚小,离了母切身边单独留在府里,指不定会出甚么幺蛾子。
叶晟现在已有将近七个月,长得是白白胖胖的,不哭不闹性子极好,府里高低都疼得紧,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叫锦澜鬓边的明珠步摇引了目光,胖乎乎的小手探畴昔就要抓,可惜人小手短,哪够得着,嘴里含混的嘟喃两声,吐出个透明的小泡泡,再接再厉。
锦澜又略略问了品月两句,便让她将清秋唤来,待查对完这几个月府中的各项开支,沈氏带着晟哥儿也进了王府。
这一起锦澜几近没有一夜睡结壮,一来是忧心背面的追兵,二则是晕船加上害喜的原因,现在回了府,悬着的心完整放安稳,又沾着熟谙的床榻,不一会儿便沉甜睡了畴昔,直到日上三竿才懒懒地展开眼。
逗弄了一会儿叶晟,直到小家伙精力不济睡了畴昔,锦澜便让惠秀抱着他到里间去,母女二人这才坐下来好好说话。
夏紫潆就葬在一片离西子湖不算太远的山坡上,远远能瞥见西子湖美好的湖光风景,墓碑上的笔迹乃是五皇子亲手所刻,一笔一划,含满了心底对这位江南女子暗生的情素。
唐嬷嬷一早就在屋里守着了,见她睁眼,当即便撩起帐子挂好,喊来文竹冬雪打水服侍她梳洗,那张紫檀雕榴花嵌大理石的桌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早膳。
锦澜不再多问,梳洗换衣后用了点早膳,倚身靠在外间的软榻上,听唐嬷嬷禀报府里的环境。
唐嬷嬷想了想,游移的道:“请主子过门赴宴的帖子很多,却没甚么人登门,唯独太太差惠秀来过几次,奴婢不好多说,只模糊点了两句,想必太太内心通透着,便没再差人来了。”
“母亲。”看到沈氏,锦澜内心自是欢乐,想也不想便要起家相迎。
许是阎烨的激将之法起了感化,没两日锦澜便规复了本来的精力,在她疗养的这段光阴,底下的人已经将事情安排得差未几了。
锦澜手执白玉兔毫,沾了沾墨,略微沉吟半晌便落笔誊写,不一会儿就收了笔,捻起信笺悄悄吹了吹,待墨迹干了才交给沈氏过目。
露水从速将一张紫檀雕花小几架在软榻上,品月从里间的书案上取来上等的澄心纸和白玉兔毫,另有一方端砚,以净水入砚,缓缓磨动几下,待出了墨才搁下,退到一旁候着。
锦澜也是吓了一身盗汗,连连点头应了,又从速将身上的钗环都取下,交给唐嬷嬷收好。
看着女儿笃定的神采,又忆起叶霖愈来愈荒唐的行动,沈氏内心一沉,顿时点头道:“好!”
“我的儿,可别乱动!”沈氏在路上就从唐嬷嬷口里得知女儿有孕的丧事,冲动欢乐不已,内心连连念了好几句菩萨保佑,这会儿一进门就瞧见女儿微微隆起的腹部,哪敢让她起家驱逐,快步上前将她拦住。
“母亲将此信交给父亲便可。”锦澜微微一笑,“若父亲还分歧意,您也不必顾虑太多,带着晟哥儿直接去沈家。”
女儿结婚至今,她最大的担忧便是锦澜的孕事,现在好轻易有了身孕,不好生养着,偏生要下甚么江南,幸亏没出甚么差池,不然岂不是要女儿走她的老路?
“且从上个月起,也不知是如何一回事,他竟同安远侯府越走越近,我实在没体例,你也不在京里,便先瞒着他偷偷措置掉一些商店,万一有个甚么不测,也偶然候周转,不至于吃紧忙忙的,坏了祖宗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