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姨娘可还记得这张符?”锦澜瞥了眼唐嬷嬷手中的小黄纸,目光转到宁姨娘身上,“提及来都四年了,这符保存下来也是非常不轻易,幸亏本日总算物归原主,了去我这番挂念。”
笑着笑着,她又狠恶的咳嗽起来,猩红的血沫喷了一地,有些还溅到了叶老太太的鞋面上。
徐大夫一脸惶恐,冒死的向叶老太太叩首告饶。
叶老太太眸光微闪了下,抬眼望向唐嬷嬷手中所谓的符纸,黄中泛白又透出丝丝诡异的红,老太太皱起眉头,“澜丫头,这到底是甚么?”
徐大夫目光有些闪躲,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具刚出世不久,扒了皮的幼猴。”
叶老太太和叶霖的面色青中泛黑,已然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倒是宁姨娘,身子软软的趴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地板,看不清神采。
“老太太...”宁姨娘惊骇万分,刚想张口却被婆子堵了嘴,用力抓着挣扎不休的手一扭,反剪在身后,几人合力将她半拖半抬的压出了门。
“老,老太太。”宁姨娘笑了,同她以往温婉的含笑分歧,咧开嘴,暴露一排森白却染着猩红的牙齿,显得非常狰狞骇人,“虽说我害太太落水,可太太到底安然无事,算起来也不过是欺瞒了老太太和老爷罢了,罪不至死,想必老太太现在头疼不已吧?到底该如何措置我才好?”
说罢锦澜淡淡的瞥了眼角落里的徐大夫。
“祖母自是晓得,扬州的百姓大多供奉药王,拜佛祖或是三清道祖,只是扬州除了灵济寺,报恩寺,普陀庵,埋头庵,另有三清观,玄玉观以外,另有一处知之甚少的古刹。”锦澜看了眼身子颤栗得越来越短长的宁姨娘,持续道:“那便是乩童庙!”
唐嬷嬷谨慎翼翼的将荷包打来,往左手掌心一倾,再悄悄抖两下,一张小黄纸便倒在了掌心上。
“乩童庙?”叶老太太失声惊呼,她天然清楚乩童庙是甚么,后宅中总免不来统统明争暗斗,乩童庙同一些道婆大仙一样,明面上可同浅显寺庙一样祈福求愿,可公开里也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屋子里一时沉寂下来。
事到现在,宁姨娘这番举止已然是不打自招,锦澜也没甚么好坦白的了,对叶老太太轻声道:“祖母可还记得四年前大姐姐曾有过一次癔症?”
“那为何姨娘碰都不敢碰这张符?”锦澜稍稍侧头,故作迷惑的问道,随即恍然轻笑,“是了,我倒是几乎忘了,乩童庙里头求来的纸符,如果害人不成,便会反噬本身,难怪姨娘不敢触碰。”
唐嬷嬷和沐兰见她说得这般轻巧,又记起当年步步艰苦,提心吊胆的景象,眼中都不由泛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