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澜正为本身的猜想震惊不已,又见他虽未点头答允,却也不出言辩驳,便知自个儿说得八九不离十,转念想到另一件事,神采微微一白,咬了咬嘴唇,却没有开口诘问。
笃定的语气,仿佛说的是一个不争的究竟。
想必这会儿皇上已经当朝宣称九王爷旧疾复发,须得静养。
阎烨眼皮子抬都不抬,直径夹了块挑洁净刺的乌黑鱼肉搁入她碗碟里,沉声道:“快吃。”
昨夜里那桩丑事,加上除夕夜她设想李璎珞,又坏了二皇子的心机,想必二皇子这会儿恨不得将她与阎烨生吞活剥了去,现在分开都城虽安然,但是叶家还在京里,她真怕二皇子丧芥蒂狂下拿母亲和晟哥儿出气。
本日仓猝离京,乃是因为机遇可贵,趁着二皇子深陷宫中,得空顾及外头,他干脆统统从简,乔装解缆。
青青的话还未说完,便叫底下闯出去的几名壮汉一眼发明,当即便气势汹汹的追上楼――
“莫怕。”阎烨的手臂顺势圈上她的腰肢,深深嗅了下她发间的暗香,嗓音降落中带着点点沙哑,“我会护你全面。”
掌柜的瞅着桌上的碎银,顿时苦着脸道:“客长,那些菜都是楼上那位大爷自备,并非小店里的东西。”
整日呆在马车里,即便里头安插得再如何温馨,也会叫人腰酸背痛,终究能落地走动,锦澜自是镇静不已,下了马车便扭着头,东看看西瞅瞅,阎烨心疼她见天闷在马车上,也不拘着她,任她四下打量。
“在那!”
楼下的行动并未影响到锦澜,白日里赶路,吃的非常简朴,这会儿她腹中早就空了,也不消阎烨催促,自发的拿起银箸。
一高一矮两个伴计当即小跑出来,点头哈腰的带着阎烨和锦澜上了楼,另一名则引着十三去了背面的厨房。
殊不知这一大群人,又是丫环又是保护,加上那十来匹罕见的高头大马,早就引了很多百姓的目光,现在再一看马车里下来的一对璧人,男俊女俏,气质清雅不俗,也不晓得是那里来的朱紫,世人眼中的猎奇比锦澜少不了几分。
而带她随行,则是以防万一。
掌柜本身都有些目瞪口呆,听到这声呼啸才幡然回神,忙一溜烟上前笑道:“客长,有甚么叮咛?”
五皇子到底不是平凡人,即便同二皇子有大位之争,二皇子也不至于冒着风险囚禁五皇子,如果一个不谨慎叫人发明甚么蛛丝马迹,便会弄巧成拙,以二皇子的心智,不会不明白此中的得失。
再往前走几日,便到了湖州,正巧是傍晚,天气渐暗,阎烨便决定在湖州过夜。
杭州,江南,鱼米之乡,银子...“账册!”
沐兰沏了茶端上来,便退到一旁的屏风后候着,余下七名暗卫分离在两旁警戒防备。
几近是接连的两声娇呼,使得阎烨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贰内心夙来清楚,她是个聪明机灵的女子,却也没想到仅凭着一句模棱两可之言,她连幕后的主谋也猜了出来,通俗的目光不由加深了几分。
阎烨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他不会,亦不敢。”
大婚当日,他亲身迎亲,当然有为这小人儿造势的心机,也模糊含着另一层启事,便是借此光亮正大的呈现在已经被搅得浑浊不堪的朝堂上。
楼上的虽称为雅间,却也只是以几张简易的屏风隔开的小间,有窗无门,坐在里头往左能瞧见底下大堂的环境,往右则是外头人来人往的街景,虽比不上都城里的酒楼高雅,到别有一番兴趣。
至于善后的事,他临行前已经差人将密函送到三皇子府,早朝前便会呈现在皇上的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