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抹着泪,心中却在沾沾自喜。
对于此事,叶霖毫无贰言,九王爷虽心智不全,但他到底还是位王爷,又得皇上宠嬖,锦澜的嫁奁天然不能薄了。
那冲出去的女子恰是方才第一名上前施礼的东珠,她没想到,看上去温婉文静的锦澜冷下脸竟是这般骇人,身子不由今后缩了缩。
边说边跨到东珠跟前,伸手在她肩头一掐,随后用力一扭,拧着声道:“不懂端方的小蹄子,这里是你猖獗的处所?还不从速给太太和女人叩首赔罪!”
沈氏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对劲之色,“很好,都起来吧。”
沈氏的身子刚分开太师椅,还未站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顿时今后倒,若非锦澜和惠秀就在身边,又及时伸手扶住,恐怕会出大事。
“再者我选丫环,要的便是勤奋诚恳,对主子赤忱虔诚。”锦澜笑似非笑的睃了东珠一眼,“论读书识字,你可一定比得上叶府里的大丫环,至于琴棋书画......”她抿了抿嘴,“我选的是丫环,而不是才情兼备的蜜斯!”
锦澜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心头结满了待嫁女儿的愁绪。
东珠面色唰的惨白如雪,她千万没想到,这个年纪还不及她的叶家二女人,竟然将她心底打的的小算盘看得清清楚楚,她张了张嘴,扔想辩白,却被站在中间的媒婆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嘴。
沈氏面色有些不多数雅,但也缓了过来,拍了拍锦澜的小手,表示她不必担忧,然后转头对那留下的五个丫环语态峻厉的道:“方才的事你们也都看到了,别觉得女人年纪小好乱来,我无妨照直同你们说,将来你们可都是要跟着女人到王府去的,女人便是你们正端庄经的主子,今后定要经心极力的奉侍好女人,恪守本分,如果有哪个敢偷奸耍滑,心胸鬼胎,即便是当场打杀了也是该的!”
锦澜眉梢微挑,东珠的面貌是这群人中最好的一名,长得眉清目秀,又略带一丝书卷清气,此时眼泪自那双大大的杏眼滚落,很有几分梨花带雨的神韵,如果男人见了,内心定会升起一丝顾恤。
沈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女儿不过十四就要嫁入深不见底的王府,今厥后往的均是宫中之人,光是一个小小的叶家就这么多尔虞我诈,皇家里头就更不消说了,且九王爷又是个不得力的,能不能护住锦澜还是两说,让她怎能放心?
可底下跪着的人仍旧纹丝不动,额头还是紧紧贴着冰冷的青石地板。
媒婆本来领着世人走在前头,底子不知前面有人私行行动,待女子的要乞降锦澜的冷喝传出,才知好事了,赶紧回身跑了返来。还未进门媒婆就看到地上的人和锦澜发青的面庞,暗中不由悄悄叫苦,三两步上前施礼赔罪,“都是老婆子管束不严,还请太太和女人恕罪。”
因此,东珠经常奉迎阿谀媒婆,每次出门前都会套一些卖主的信息,如果入不了她的眼,当天定会打扮肮脏,或是将言谈举止放得卤莽些,好叫人选不中。
是以临出门,她便狠下心冲了出来。
“你说,你琴棋书画均通?”
东珠吃痛,泪水顷刻就冲了出来,连连给沈氏和锦澜叩首,嘴里仍旧要求道:“太太,女人,奴婢琴棋书画虽不算精通,却也是略通一二,还擅女红,若非家里遭了事,急需银子,也不会贱卖此身,奴婢定会听话,好好服侍女人,求太太和女人收留了奴婢吧!”
东珠听不出锦澜声音中暗含的隐意,觉得自个儿引发了女人的重视,忙破涕为笑,抹了抹脸上泪,细声说道:“回女人话,奴婢爹爹曾中过秀才,自幼便教奴婢读书识字,只是五年前爹爹因病故去,家中一日不如一日,熬到现下已是走投无路,奴婢家中另有缠绵病榻的娘和年幼的弟弟,因此...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