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无疑是破解流言最好的体例。
天井里一个丫环都没有,想来是被打发下去了,门口倒是守着很多人,除了和坠儿一样新晋为二等丫环的盏儿外,蔓萍和惠秀另有秋纹和墨初四个都在。
“是啊,我亲眼瞧见那位女人的马车从巷子里冲出来,撞上了这位小哥的马车。”
“这件事,我已经做主定下了,不消再多说,你身子不好,今后就在屋里静养,府里的事无需多操心!”叶霖面无神采的抿了口茶,话里较着是强压着肝火。叶府高低都晓得,叶霖常日里虽老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摸样,甚少有起火的时候,但要真到了那一刻,就是老太太也要让步三分。
沈氏天然是想明白了此中的干系,以是才同意了她的做法。至于叶霖......沈氏能想到的,他又怎会想不到?
“胡说!清楚是你们撞了我们的马车,还想赖人?”李三的话音刚落,一道锋利的喊声当即响了起来,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立在另一辆马车上,手持马鞭,对李三瞋目相视。
......
“女人!可算找到您了。”
“老爷!”沈氏心头一紧,用帕子捂住嘴咳了一声才疾声说道:“若真这般做了,你让澜儿如何自处?且传出去,叶家的脸面......”
叶霖沉吟着,目光在沈氏和锦澜身上来回穿越。
四周响起的群情让红衣女子恼羞成怒,在师门里师兄弟们都捧着她,让着她,何曾碰到如许的事?当下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朝李三抽去!
坠儿先是去了澜园,闻声碧荷说锦澜在园子里,又往这边寻来,一起疾奔,脸上虽露疲色却掩不住眼底的焦心,“女人快些随奴婢走,老爷,老爷在水榭轩,正对太太,对太太......”
世人虽不解,但是仍服从她的话,只是施礼并未吱声。
李三哪想到对方竟敢当街打人,一时候竟呆愣在原地,忘了闪避。马鞭带着凌厉的风声,眼看就要落在李三头上,围观的百姓有些已经不忍的闭上了眼。
灵济寺是扬州城中最驰名,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方丈惠无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络绎不断,若不提早解缆,只怕到时候,连庙门都进不去。
锦澜深深的呼了口气,缓了缓狠恶起伏的胸口,轻手重脚的走到窗棂下,凝神听起里头的动静,不一会儿,便闻声叶霖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出来。
坠儿愣了下,她没推测女人连话儿都没让本身说完就跑了,可想起水榭轩里的景象,也不歇一口气,紧跟着沐兰脚步,三人一前一后往水榭轩奔去,路上的丫环婆子们见了纷繁面露异色。
不料锦澜却甩开了她的手,也不看沈氏脸上的急色,朝叶霖福了福身,轻声言道:“父亲,女儿有事想同父亲说。”
沈氏听了也是一愣,想不出女儿究竟想做甚么。
夏末初秋,酷热渐消,气候一日比一日风凉,七月三旬日是地藏菩萨圣诞,沈氏和锦澜便决定提早一日解缆。
这么说,是承诺了!锦澜心底一喜,面上却涓滴不露,恭敬的朝叶霖福身答道:“是。”
“就是为了叶家的脸面,才必须这么做!”叶霖卤莽的打断沈氏的话,乌青着脸冷言道:“现在府里民气惶惑,难保下一刻就会鼓吹出去,到时叶府岂不是满门俱损!”
“我也瞧见了。”
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再如何束缚,也难保一劳永逸,女儿为母祈福听起来总要比请人回府做法好听很多。且再如何短长的鬼怪都会惊骇佛祖吧?若二女人身上真有甚么脏东西,怎会不避讳反而主动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