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如有所思,“母亲的意义是......”
那便是无事,叶霖提起的心缓缓放了下来,顿时松了口气。
叶霖诚恳的答复:“安设在猫耳巷子的宅子里。”
他仓猝问道:“母亲是听到甚么风声了?”
老太太皱了下眉头,仿佛没想到叶霖的行动会如许拖泥带水,“你手里攥着的那些东西,随便列出一两条呈上去不就成了?何必大费周章的兜圈子。”
老太太双眼中尽是了然,“今上身子不好,成年的皇子们蠢蠢欲动,老祖宗这是想广撒网罢了。”
老太太怒其不争的瞪着叶霖,“如果真听到了风声,就来不及了。”
叶霖摇了点头,面色上显出一抹阴霾,“还是没有端倪。”
雁容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上,端上叶老太太最爱喝的素心龙井和两碟杏仁佛手,又将丫环们都带下去,合上门,只留下叶霖母子说话。
大周风行养外室,凡是有钱有势的根基在外头都有好几处宅子,隽誉曰金屋藏娇。以往他对此是嗤之以鼻,不过碍于那清倌的身份和此究竟在见不得光,才学在外头购置了间小宅子,将人养了起来。回府之前,他去的便是猫耳巷子。
“这就是老祖宗的夺目之处。”老太太嘴角冷冷一翘,“说是旁支,到底还是叶家的血脉,若将来成了事,能不帮衬着叶家?须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说罢顿了下,又道:“再说了,本家那是承了爵的府邸,侧妃哪入得了眼?恐怕所谋的,是正妃之位!只不过看中的是哪位皇子,便不得而知了。”
叶家向来是清流,可老太爷是个聪明人,不但抓准机会帮衬了先皇,又判定脱手搀扶今上,才换来了霖儿的步步高升。但他虽很有才学,到底比不过老太爷有先见之明。
叶霖皱了皱眉头,本来本家俄然邀老太太和昱哥儿上京,他便感觉非常不解,此时听到这话,更是大为迷惑的道:“叶氏一族分炊已久,本家向来看不起旁支,几近都绝了来往,如何俄然想要这么做?”
叶霖目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江南这块肥肉是各家权势必争之地,可今上毫不会答应江南落入任何一名皇子手中。这般看来,江南很快就要乱了。御史本就是个获咎人的活儿,只怕很多人巴不得他不利,又哪搭把手将拉他出泥沼?只盼着今上能念及老太爷的忠心和这些年他帮着捞到的好处,临了能抬手放他一马。
“胡涂!”老太太勃然大怒,立即瞪起了眼,抬手连连在桌上拍了好几下,几近将桌上的茶盅震落到地上。让外头守着的雁容都吓一跳,担忧的看了眼紧闭的门扉。
叶霖刹时涨红了脸,绘芳园确切是处风雅之地,位于瘦西湖风景最为秀美之处,背映长堤春柳,面向荷蒲薰风,名为绘芳。园中遍植花木,奇石林立,此中另有清倌丝琴娱人耳,歌舞赏人目。很多文人清客慕名而至,成日在园子里谈诗写文,煮酒论古今。
如此他才明白,统统都是成傅山布的局,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按捺不动,又口是心非的收了明知有能够是细作的春晓。幸亏沈氏将春晓措置了去,省了很多费事。
“你也别放心得太早。”老太太神采莫测,沉吟了半天,才今后靠了靠,叹了一句:“传闻今上比来身子时好时坏,前两日请了华老太医进宫扶脉。”
过后,他曾暗中派人彻查,可哪还能寻到甚么证据?本来还幸运应无人晓得,可没多久,成傅山便寻了个由头,将那夜的清倌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