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这些事让小丫环做便是了。”叶老太太看到雁容的行动,缓声说道。
“母亲,如何了?”锦澜见沈氏神采有异,不由歪着头迷惑的问道。
瞥见沈氏出去,碧荷从速起家施礼,“太太。”
语带双关的话,雁容天然不会傻到觉得是在说丫环,她不便搭话,只好含着笑算是应了。
用过晚膳,两人正品着茶闲谈,惠秀拎着个朱漆刻画的食盒便进了屋,先给沈氏和锦澜行了礼,才将食盒放在桌上,笑着说道:“太太,二女人,厨房里做的月团刚出炉,奴婢取了些来,请太太和女人尝尝看。”说着便从食盒里端出一碟摆放整齐的月团放在沈氏和锦澜身前的小几上。
锦澜看了两眼,便问惠秀:“里头都是甚么馅儿?”
锦澜蹙了蹙眉,往年都是这些东西,吃都吃腻味了。
叶府的一等丫环们很镇静,因为此次中秋刚好逢上每两个月一次的出府探亲的日子。前两个月已经回过家的丫环们只得按耐住心机,用心折侍主子,没体例,谁让时不待我。
自打在徐州大病一场,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确切是更加轻易劳累,叶老太太叹了口气,“现在这府里,我哪能放心得下?反正这身子还能撑上几年,如果不能,早些去了反而清净。”
沈氏见她面色不见欣喜,不由问道:“如何了?澜儿但是不喜好?”
屋里一时便静了下来。
“方才在老太太那儿,雁容学了司徒太医的话,可我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瞧瞧。”她拉起锦澜的手,凉凉的,倒也不算冰冷,“澜儿可感觉好些了?”
不过,这些事她并不筹算和锦澜说,以免又减轻锦澜的思虑。
沈氏一听,却笑了,“这月团不过是应应景,哪还能吃那么多?”
面皮烤的黄灿灿的月团子,不过两三口一个,面上还带着些许吉利快意的斑纹,闻着倒是香气扑鼻,只是沈氏和锦澜刚用过晚膳,没甚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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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太听了雁容的表述,脸上淡淡一笑,顺着她的话道:“也罢,我也离不得你,先暗中看着,如有好的,再为你做主。”
“是。”蔓萍回声而去。
沈氏走后,挽菊和碧荷倒是服侍锦澜躺下了,可她内心装着事,哪睡得着?不过是闭上眼胡思乱想。直到唐嬷嬷煎好药送来,她喝了一口,几乎给吐了出来。
她冲动得双颊飞起两抹霞红,勉强按耐住心底的雀跃,低头低声道:“奴婢只想服侍在老太太跟前。”
沈氏抿了口茶,感受一股热流缓缓滑入腹中,整小我都镇静很多,她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想了想,便说道:“打发人到澜园去说一声,晚膳我同二女人一块用。”
沈氏进入锦澜的屋子时,她倒还没歇下,只是靠在团花引枕上同坐在一旁绣帕子的碧荷及纳鞋底的挽菊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