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看了韶姨娘一眼,问道:“甚么事?”
宁姨娘抬开端看了沈氏一眼又缓慢的低下去,呐呐道:“太太......也没变。”
锦澜忍不住扫了眼桌上的锦盒,这件翡翠色的缎织掐花对襟褙子,恐怕府里最好的绣娘想做出来都要费好大一番工夫吧?
“母亲。”
还未等惠秀将糕点端上来,屋外的墨初却通传道:“太太,大女人和韶姨娘来了。”
“太太吃了如果喜好,我再打发人到知味斋里多买些来。”韶姨娘亲身将瓷罐子放在床头边上的圆桌上,才回身回到宁姨娘方才让出来的位置上落座。
待叶锦薇行过礼,锦澜才向她点了点头:“大姐姐。”
这位宁姨娘自幼便在叶霖身边奉侍,沈氏还未进门之前就成了叶霖的房浑家,瞧着样貌倒是不俗,就是性子过分软绵。乃至于跟着叶霖的时候最久,份位反而是最低的,就连厥后的韶姨娘爬得都比她快,直到厥后生下叶锦娴才扶成了姨娘。
沈氏赞道:“你的女红愈发炉火纯青了。”
叶锦薇对锦澜尚且能保持几分暖和,“二mm。”而看向叶锦娴时,眼底却多了几分冷意,“三mm。”
宁姨娘见了,忙起家坐到叶锦娴下首,将右边的位置让出来。但韶姨娘却并未依言坐下,而是接过素心手里的瓷罐子,笑道:“这是知味斋的蜜饯海棠,最是酸甜适口,喝完药吃上一颗,便能去掉嘴里的苦味,我特地带来给太太尝尝。”
屋里顿时喧闹无声,锦澜下认识的昂首看向大门,她们如何来了?
“大热天的还往外头跑,如果中了暑气可如何好?”沈氏的语气虽疏离,却透着淡淡的体贴。
沈氏内心冷冷一笑,扫了眼韶姨娘手中的瓷罐子,淡笑道:“劳你操心了。”
沈氏一怔,眼底顿时透暴露丝丝苦涩,没变么?昨日人比花娇,现在黯然失容,从东风对劲到缠绵病榻,怎能说没变?
柳眉杏眼,脸似莹月,一袭银杏色的快意双纹缎裳,腰间系着云纹锦带,勾画出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看上去竟不像早已过了双十韶华的妇人。斜斜的堕马髻上仅插着一支金镶青石福字碧玉簪,圆润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南珠耳坠,低眉顺目,好像一朵吐蕊的空谷幽兰,更加显得温婉高雅。
“母亲但是嫌弃我呢?”叶锦娴抢在宁姨娘前头接了话,她眨了眨敞亮的双眸,撅起小嘴,一脸委曲状,“二姐姐都能来,我怎的就不能来?母亲清楚是怕我将水榭轩里好吃的糕点都吃完了去。”她语气娇憨,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普通天真涣散,听着叫人生不起一丝怒意,倒感觉调皮敬爱。
沈氏明白女儿的心机,便给锦澜投了个安抚的眼神,淡笑道:“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一人来也就罢了,如何把锦娴也带了来?且不说内里日头大,来我这万一过了病气也不好。”
锦澜看着韶姨娘在沈氏面前曲意阿谀,眉心不由向上挑了挑。昨晚那一幕历历在目,她可不信对方是特地送蜜饯来的。不过,有了叶霖昨晚那句话放着,韶姨娘应当不会复兴甚么心机才对,如果真起了心机,恐怕是筹办好了后招。
“是。”惠秀回声而下。
沈氏摆了摆手,“都起来坐吧,惠秀,给三女人和宁姨娘看茶。”
“太太。”
惠秀笑道:“奴婢记得早上厨房做了玫瑰酥和芙蓉糕,这会子应当还热着,奴婢这就去端来。”
沈氏眼中的笑意敛了几分,安静的说道:“让她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