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趁机回道:“挽菊姐姐还未返来。”
“是。”窦氏抬开端缓慢地瞄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锦澜,迟疑的说道:“回女人话,我家小姑子得了急症,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府服侍女人,特地让奴婢来给女人告个假。”
“不消了。”锦澜叫住抬脚就要往外走的文竹,“若不是要紧的,想必针线房也不会来找,反正也是为了我,便由她去吧。”说着似想起了甚么,又问道:“挽菊返来了吗?”
“啊?”窦氏没想到锦澜再出声时竟转到了吃食上,身后唰的排泄一层盗汗。
见锦澜和唐嬷嬷出去,文竹忙放动手中的活儿,起家施礼,“女人返来了。”
文竹利落的倒了杯茶,“约莫有半个时候了。”
窦氏听了内心不由一慌,仓猝摆手道:“哪敢劳烦女人,大夫已经请过了,还开了方剂,说是吃几剂药,歇息几天就好了。”
锦澜垂下眼眸,端起茶盅悄悄地抿了抿,满口暗香。
锦澜突然停下脚步,紧跟在身后的唐嬷嬷几乎撞到她身上。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重蹈复辙!
唐嬷嬷顿了顿手,“女人是在为太太担忧吧?”
甚么?挽菊竟还未返来!锦澜心底不由一紧。
窦氏脸上闪过一抹不天然,“说,说是中了暑,又吃坏了肚子,凌晨起来便又吐又泄的,乏了力量起不来身。”
锦澜将手中的茶盅咯的一声,悄悄的放在桌上,像是不经意想起般,“对了,挽菊回家时,我特地赏了她一盒粟子糕,不知窦嫂子感觉味道如何?”
锦澜摇点头,对峙道:“常给府里看诊的江大夫对急症非常善于,让她去给挽菊瞧一瞧好得更快些。”
莫非......
看着唐嬷嬷脸上的体贴,锦澜的心俄然变得安静起来,她悄悄的点了点头,“嗯。”
唐嬷嬷神采一沉,“怎会只要你在屋里?碧荷呢?外头也不见人,沐兰呢?”
文竹见唐嬷嬷面色不虞,从速解释道:“方才针线房的雪雁来找碧荷姐姐,像是为了给女人做秋衣的事,碧荷姐姐怕走开后万一女人返来了没人服侍,便让我守在屋里。沐兰在厨下,说是要煮些银耳莲子羹给女人消暑。”
“女人,您这是如何了?”唐嬷嬷看到锦澜额间泌出细细的汗珠子,忙取出帕子帮她擦拭,“但是热得慌?再往前走一小段就到了。”
挽菊得了急症?不但是锦澜,中间的唐嬷嬷和文竹听了也不由一愣,“得了甚么急症?可严峻?”
现在,统统应当尚未抽芽,韶姨娘怎会提早对沈氏动手?
先是外院的丫环春晓俄然进了内院,紧接着沈氏昏倒,而后韶姨娘借着送参,外放丫环的事件步步紧逼,桩桩件件,环环相扣。
锦澜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听沐兰说,你有事要见我?”
一进屋,挽菊的嫂子便恭敬的给锦澜施礼,“奴婢窦氏给女人存候。”只是礼还未蹲下,就闻声一道清脆动听的女音,“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碧荷是她身边的大丫环,针线房找她去不过是为了秋衣上的花腔,只是这时候,也未免久了些。
锦澜和唐嬷嬷回到澜园,院子里冷冷僻清的,除了几个洒扫丫环外,竟再也看不到半小我影儿。直到进了屋,才看到文竹正坐在屋里做针线。
听不到声响,窦氏越来越心虚,缩在长袖里的手忍不住打起颤,屋里本来就搁着消暑的冰山,风凉恼人,她的鼻尖上反而冒出点点汗珠子,又湿又痒,却不敢伸手擦一擦,就这么低着头,呆呆的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