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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淅沥沥下了将近一个下午的细雨垂垂停歇,一抹殷红自天涯飘散,与灰色的暮霭融会在一起,氛围中满盈着雨后的清爽,又带着丝丝凉意。
“如此,澜园便交给嬷嬷了。”锦澜感激的笑了笑,现在这屋里,唐嬷嬷便是她最信赖的人。
不管老太太做甚么,为的不过是那几样目标,反正现在她要做的同老太太想的大同小异,也许借着老太太的手,会更加轻易些。
素心内心暗恨,脸上却带着惶恐,顾不上地上碎裂的茶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辩白道:“奴婢知错,姨奶奶消消气儿,千万别伤了本身个儿的身子。”
刚一回府,她便写了封信,又让唐嬷嬷悄悄送到孟府。
唐嬷嬷忙点头,“女人放心,奴婢已经让人将东西送到了孟府,估摸着这两日就会有动静。”
唐嬷嬷也没想到只是一趟存候,就让自家女人陷在嘉裕堂里头了,不过她到底比沐兰更体味锦澜,深知这般决定自有一番事理。想了想,便道:“女人如果留在老太太身边,那太太那儿如何办?”
韶姨娘听得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一股邪火在内心烧着,便拿起桌子上的茶盅狠狠的砸到素心身上,“这事儿还用得着你来奉告我?早说了手脚利落些,你们一个个拖泥带水的,还觉得我瞎了眼瞧不清楚?”
锦澜不自发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本来穿戴的大氅浸了水汽,老太太便让人取了这件孔雀纹朱色盘金绣石榴披风予她穿上。
若早有那披风,说不定大女人在都城还能多露几分面!
此事一传开,大要和谐的叶府私底下暗潮更加端急,沈氏虽心含忧愁,却并未多言;宁姨娘一如既往,万事不问,安放心心的呆在屋里做女红;唯有锦秋阁的瓷器安排碎了一套又一套。
素心这才从速起家,强忍着膝盖的疼痛,上前扶着韶姨娘谨慎翼翼的坐在软榻上,接着利索的清算了地上的狼籍,又重新泡了茶奉上来。
袅袅茶香在屋里漾开,素心悄悄的候在一旁,等韶姨娘的神采逐步规复后,才小声的开口道:“本来照着李管事的路程,莫约另有大半个月才回府,奴婢也没想到二女人怎的俄然就返来了。”
素心点了点头,低声持续道:“现下,二女人在老太太跟前奉养,整日不得闲,连去太太屋里的时候都少了,且有老太太插手,太太那边也会放心很多。”
越想韶姨娘越坐不住,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破了去,本来还稍有踌躇的心刹时定下,目光顿时锋利盯着素心,阴狠地说道:“就这么招,你寻个机遇,悄悄去趟水榭轩,让那人尽快把事情办好了!”
三天后,孟家的请柬送到了锦澜面前,看着帖子上那清秀的小楷,锦澜的心总算安宁了几分。
“你的意义是......”韶姨娘猜疑的打量的素心好一会儿,俄然双眼一声亮,“也是,我倒忘了这一茬,想必现在水榭轩那头吃的用的,根基都交到了老太太手里,照着老太太的心机,定然是不肯意那贱人母女俩靠近,只要老太太绊住了那死丫头......”说着她便冷哼一声,双眼中尽是怨毒。
“祖母放心,澜儿省的,定不会作出有辱叶家家声之事。”见老太太没禁止,锦澜微松了口气,灵巧的回道。
深思半晌,她抬开端开口问道:“嬷嬷,我让你送的东西,可送到了?”
韶姨娘冷眼看着,好一会儿心头的火气才消了些,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