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舆稳稳的沿着来时的路程返回叶府。
锦澜净了脸,尚嬷嬷便返来了,她随便寻了个借口将挽菊和碧荷打发还屋,才将宫里产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奉告给尚嬷嬷。
待锦澜坐着府里的暖轿回到藕香榭,天已经擦黑了,院子里挂起了灯笼,挽菊正在门前焦心的等待着,时不时了望一眼院门,见一顶暖轿缓缓而来,她双眼一亮,喜声嚷道:“女人返来了!”
就在宝顶大轿抬着假寐的陈氏和胡思乱想的锦澜逐步行进汝南侯府时,华阳宫里,一样有人也在神采凝重,奋笔疾书。
事情终究还是被老祖宗闹到皇上跟前,传闻连太后都闻声而至,还是没保住李璎珞,皇上罚了李璎珞禁足三月,并且遣出宫,回了靖阳王府。这对自幼便发展在皇宫中的李璎珞来讲,的确如同贬刑!且今后在都城里的名声,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碧荷心知这此中怕是有甚么猫腻,想了想,便屈膝应道:“是。”
锦澜脸上暴露一抹笑容,“劳烦嬷嬷归去和老祖宗说一声,锦澜谢老祖宗体贴。”
当陈氏将这一幕说与锦澜听时,她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四皇子端坐在紫檀书案前,将本日所产生之事大小无遗的写在信笺上,末端还侧重点了点李璎珞在明欣公主内心的分量。
碧荷一进屋就伸手筹办解了锦澜身上的大氅,这时才发明她身上披着的竟是一件雪貂裘,而并非是出门时穿的狐裘,固然二者均为纯红色,可碧荷掌管着服饰,又岂能辩白不出一二?
“明欣公主!?”尚嬷嬷听到李璎珞的身份时,不由失声道:“女人怎的这么胡涂!”
待碧荷退下,锦澜才让挽菊开箱笼取了一套衣物,敏捷将身上的换下,碧荷返来时,她已经上了暖炕,而自宫中穿返来的衣物也已清算安妥,藏在了不常用的箱笼里。
锦澜抿嘴苦笑,如果事前清楚,她也不会硬碰上去,现在木已成舟,再多说也无益。不过,饶是她清楚李璎珞的身份,也不悔怨本日之事。
“嬷嬷。”锦澜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眼,定定的看向尚嬷嬷,“事已至此,我信赖老祖宗不会坐视不睬,不然在宫里也不至于会同太后力图。我担忧的,是老祖宗的心机!”
锦澜呼吸猛地一窒,从速敛了心机,暴露一抹笑容,“老祖宗,锦澜在这儿。”
弯弯的柳叶眉,小巧挺直的琼鼻,一双眼眸清澈如水,初雪般白净的容颜显得格外灵动,特别是那纤瘦却始终挺得笔挺的身姿,好像风雪中傲然的红梅,让人忍不住赞美,和心动......
“嬷嬷,费事你熬些姜汤来,让吴嬷嬷和各位嬷嬷暖暖身子。”锦澜快声打断了尚嬷嬷的话,同时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
老祖宗陈氏靠在蒙了软垫的轿壁上阖眼小歇,锦澜颠末华老太医的诊治,又喝了贴药,倒式微下甚么病,只是神采怏怏,假借低头,思考着宫中产生的统统。
陈氏留意到她一下变白的神采,内心淡淡一笑,倒是闭目不在开口。
出宫时,仍旧是贺公公亲身相送,只是颠末端偏殿那一遭,贺公公的态度明显比先前要恭敬很多。
“不必了,老祖宗那头还等着奴婢服侍呢,奴婢这就辞职了。”该说的话已经点到,吴嬷嬷也就不再多留。
这是让她别胡说话吧?
半响后,直到她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陈氏才缓缓的开口道:“平阳郡主乃是明欣公主的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