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的话......”碧荷失神的喃喃道。
皇上的身子,华老太医!
过了几日,都城里终究飘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似柳絮轻扬,又像飘散的梨花瓣,零寥落落。不太短短一夜,目之所及,一片莹白素色。
罢了她顿了顿,又道:“昨个儿听老祖宗说,论医术,华家才是头一份,皇上的身子比来可好多了。”
因而她摇点头,道:“不过是个小口儿,已经不疼了。”
叶锦玉忙制止道:“不消,你这屋里又是地龙又是炭盆子,一出去就和缓得紧,哪会冷着?”说着将手从暖套里抽出来,拉着锦澜的手细心打量了两眼,又道:“我瞧你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如何?”挽菊见她变了脸,不由将手探到她额上,“莫不是冻着了?”
“才歇下不久,方才王太医来诊过脉,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走的。”挽菊见茶盅空了,又利落的给她添上一盏。
两人进了里间,见锦澜睡得苦涩,也就不忍扰着她,碧荷搬了张小杌子过来,同挽菊一起在炕便做针线。
老祖宗,这是想直接带她进宫啊!
“没甚么。”碧荷顿时回过神,眉眼间却松了很多,“我是说,如此一来,我们就不消总提心吊胆的,惊骇王太医会戳破这件事了。”
锦澜的心猛地一颤,双眸蓦地瞪大了几分,叶锦玉清秀的脸映着烛光,落在她眼中,仿佛变了模样。可那番话的话好去似夏季里的响雷,炸得她七晕八素。
叶锦玉也不在乎,“恰好,自你病了,我们姐妹们已经好长时候未曾聚在一起,现在这场初雪,估摸下到夜里就该停了。嫣mm说,园子里的红梅开得恰好,明日要到林子里赏雪咏梅,还让我来请澜mm也一块儿去。”
“可不是,总算能好过一些了。”挽菊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脸附和,这些光阴她们日夜都处在担惊受怕中,每一次院子里有些个动静,都一惊一乍的,恐怕是老祖宗发明了甚么。
自打中秋过后,锦澜眼里便见不得血,碧荷揭开帕子瞅了眼,指尖上的血珠已经渗到帕子里,翠绿上一抹触目标红。虽还泌着血丝,却不比先前那样较着,不一会儿应当就能完整止住。
“没事儿。”碧荷勉强收回思路,头稍稍一侧,避开了挽菊的手,“我只是担忧,女人的身子见好了,王太医那边怕是瞒不住。”
“如何?”叶锦玉见她笑似非笑,又不作声,便接着道:“你若去,我明儿一早就来寻你,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