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叶锦薇俄然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话,“我的好mm,大家都夸你冰雪聪明,如何到了现在反而胡涂了?若非父亲,本日之事怎能窜改?至于母亲...”她渐渐收了唇边的笑意,眼波流转,闪动着残暴的光芒,半响才悄悄说道:“她但是我的母亲。”
面对叶锦澜的突入,一袭盛装的叶锦薇脸上不起涓滴波澜,仿佛早有猜想,就连屋里的丫环也被特地支开了。
“我可没胡说,对方是镇南王世子,比远安侯的职位还要高上三分,瞧瞧,母亲多疼mm?”叶锦薇嘴里似抱怨,脸上的幸灾乐祸遮也遮不住。
这件事恐怕韶氏是晓得的,要不然光凭叶锦薇一人,绝对不成能做出这等偷龙转凤的事。就是不知父亲...
本日,乃是叶家二女人出阁的大喜日子。
碧荷刚给叶锦澜绾好发髻,屋外便响起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
“你,你就不怕父亲和母亲晓得...”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吐出一句本身都没法信赖的话。
当时,尚未及笄的她正与姐姐在玉兰苑中玩耍,眼睛上蒙着丝绢,鼻尖缭绕着玉兰花芬芳的香气,磕磕绊绊间伸手扯住的,倒是他的衣裳......
许是跑得太急,愣住后一口气续不上,挽菊的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如何也吐不出来。碧荷一见,仓猝上前帮她拍背捋胸,这才喘过气来,“方才在小厨房瞧见晴娟正和周婆子说话,奴婢本来没筹算畴昔,可偶然入耳到晴娟说...”挽菊顿了顿,缓慢的扫了叶锦澜一眼,咬牙说道:“晴娟说全福夫人早就入了府,只是来的不是玉兰苑而是芳茗院!”
是毒!叶锦澜想要喊出心底的不甘和仇恨,染上鲜血的唇瓣微微颤抖几下,毕竟没有伸开。紧紧抓着衣衿的双手渐渐松弛,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眸,直至断气都未曾合上。
“奴婢所言句句失实,且站在玉轮门往远看,芳茗院人来人往,好不热烈!”挽菊神采煞白,目光却坚如盘石。
殊不知帐内的人儿正紧紧的拽着柔嫩的丝被,精美的小脸上一别昔日的病态,充满了瑰丽的红霞,如同吐蕊的桃夭,灼灼其华。
叶锦澜双瞳一缩,再也接受不住软软的跌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呆呆的低喃:“怎会,怎会?”
凭着一股意念,昔日里多走两步就娇喘连连的叶锦澜竟从玉兰苑一起小跑到芳茗院,更是跌跌撞撞的突入了叶锦薇的内室。
叶锦澜心乱如麻,本日明显是她大喜之日,怎就成了大姐的?
叶锦澜内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如何?”
“胡说!”叶锦澜脸上死灰一片。
入目是刺目标红,不管是洁白的墙壁还是雕花的门窗上,都贴满了囍字,另有随风摆动的大红绸子,相较于玉兰苑的清冷,这里才是女儿家出阁的处所啊!
“总之我还得和mm道声谢,若非mm,我与母亲又怎能具有明天的职位?”叶锦澜还是端坐在打扮台前,扬起嘴角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叶锦薇,笑得非常狰狞:“都是托了mm的福!且为了报答mm,母亲还会重新替mm筹措一门好婚事。”
待叶锦澜穿戴整齐,挽菊将黄铜盆撤下,筹办到厨房把一向热在炉子里的点心端来。虽说本日不宜进食,可女人身子娇弱,若真不垫垫肚子,折腾到最后怕是连花轿都下不来。
“母亲昨晚来玉兰苑了?”叶锦澜秀眉微蹙,“我如何不知?”
恍忽的目光触及到地上那摊泛墨的血渍,叶锦澜心底猛地划过一丝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