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峪解释道:“铺子地角极好,代价也不便宜,可你一个女人家,如果房产经纪欺你年幼不经事,又或者是租户不讲理,另行做了假的房契侵犯你的铺子,届时可无从说理去。去官府备案就是个认证,不过要交三分的契税。”
杨萱沉默。
有房契在手不便能够了,为甚么要去备案?
是两处铺子的房契另有四张五百两的银票。
杨萱没筹算上前厮见,毕竟萧砺平常极少与程峪会面,她眼下又没有难堪之事,只是偶尔至此,没有需求去打搅他。
岂料程峪已经停下步子,站在路边,等杨萱走近,开口问道:“二女人,你前来找我,是有甚么事情?”
杨萱前次去过监狱,晓得路途不短,便点点头,带杨桂去面馆等着。
三分的税就是一百两银子抽三两税,三千二百两银子要抽去九十六两的税钱。
程峪见杨萱踌躇不决,便道:“二女人手头若不便利,我这里另有些银两,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临时借与女人应急。”
程峪“哼”一声,“胡说八道,娶妻当娶贤,不能只看美色……你从速找个合适的伴计,给她把铺子开起来,不管如何,既是老四拜托了,就得好生照顾着……”
才只一刻钟,事情便已办完。
三舅母看出杨萱的非常,温声道:“萱萱,你别想岔了。提及来路都是本身选的,特别辛家的男人,性子都傲得很,谁都不肯意空有一身才学却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长进……这两年,你三娘舅也没得着甚么好名声,每天在外浪荡着,就购置了这两处铺面。南池子这间刚清算好,是要筹算开间笔墨铺子,干面胡同本来是家点心铺子,店主抱病过世,现下还空着充公拾出来。”
杨萱咂舌, 又看另一处。
程峪锁了门,本想回衙门,心念一转,骑着毛驴去了清和楼。
第二处位于干面胡同, 刚好就在黄华坊。
杨萱当着三舅母的面翻开, 内里是本小册子, 详细记取好几种纸笺做法。
“如何是乱叫?”小九机灵地摆布看看,“四哥都带给寄父瞧过,这就是过了明路,迟早是自家人……小四嫂长得可真标致。”
杨萱不由黯然。
程峪问道:“铺面在那里,多大处所?”
三千二百两,记得大舅母先前买的那座大四进的宅院是四千八百两,占地是这间铺子的百倍不止。
杨萱苦笑,“实话奉告大人,我本身怕是不可,我除了家里兄弟姐妹几近未曾结识外人,到那里去寻可靠的掌柜?并且,也不晓得去那里进货……”手指无措地揉搓着帕子,脸颊已经红了一片。
一行顺着原路走回南薰坊,寻到那处铺面,杨萱翻开门。
小九欣喜地问:“大哥见到小四嫂了?”
三舅母长长叹一声,“先前我也不晓得,你三娘舅去扬州前才奉告我。你外祖父临终前曾分过一次家,给了你三娘舅一万两现银,给你母亲五千两,家中的店铺地盘留给你大舅跟二舅。前次,我们被摈除出族,你大舅暗里也贴给我们六千两……你外祖父说过,三小我不能栓在同一条绳上。”
……
因杨萱是女子,除非自主女户,不然不得具有私产,买方署名处便由杨萱代笔,写下杨桂的名字。
如果辛氏没有生下杨桂,如果没有范直从中周旋,恐怕杨家的根儿已经断了。
杨萱想一想,开口道:“我爹生前最爱闻墨锭的味道,常说墨香能醉人,叫醉墨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