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兰果然蒸了一锅红枣豆面发糕,发糕金灿灿的,香软适口。
从薛家返来,杨萱接着做发糕,竟然做成了,并且出人料想得好。
辰正时分,茂昌车行的马车践约停在胡同口。
不知不觉,便走到田庄,恰是用饭的点儿。
杨桂确切养得太娇了,她才出去一个时候就哭鼻子,并且另有春桃陪着他。
杨萱皱皱眉。
故意去找程峪商讨,可上午刚把笔墨铺子交给他,下午又塞给他一间点心铺子,就算程峪情愿帮手,杨萱也没脸这般使唤人家。
杨萱略略放下心,随之自嘲地笑笑。
而据三舅母所说,杨萱的这家铺子之前也卖点心。
“还是等少爷醒了,我陪女人一道去, 两小我探听路也便利。”
期间萧砺给她写过一封信,信上只寥寥数字,“我已到达大同,一起安然。”
别的孩子她不清楚,可桃花她见过,五六岁的时候已经能生火烧水,照看mm了。
干面胡同说是胡同,实在更像是一条大街。
因为萧砺之前提起过薛大勇,杨萱特地多留意了他几眼。
总不能再为这点路特地叫马车, 何况马车也不是到处都能见到, 招手即来。
杨萱猜想着应当是刚到大同时写的,可托送到田庄已经是萧砺分开的第八天了。杨萱本想奉告萧砺,她跟程峪要合股开笔墨铺子,思来想去怕函件被人瞧见另肇事端,便未多提,只写了本身和杨桂在田庄的几件琐事。
杨萱心头一松,屈膝行个礼,半真半假地说:“家里长辈尚在外埠未曾返来,只叮嘱我过来瞧瞧,至于要开甚么铺子还没筹议过……敢问陆大叔,这条胡同有好几家点心铺子,能卖得出去吗?”
春桃也想到这一点, 忍不住又嘟哝,“春杏这小蹄子,忘恩负义拿腿就走,底子不惦记取女人待她的好。”
看着中间薛大勇父亲难堪的神采,杨萱解释道:“来岁开春以后,筹算给阿桂请个先生,因怕他单独不肯意学习,想让大勇做个伴儿,今后到书院也能够相互照顾。”
她忙把门大敞开,等浊气消逝,这才渐渐踱步出来。
最西头是家点心铺子,叫做知味居,专卖苏式点心,靠东面那家叫做忘忧阁,门口大大小小摆了很多陶泥坛子,很明显是家酒坊。
隔着桌面三尺,再往里,摆布两边靠墙均摆着长长的木架子,架子分三层,次第摆着柳条筐子并柳木托盘。筐子跟托盘好久不消,上面斑斑点点暗绿色的霉斑。
杨萱只觉得贰内心有气用心这么说,将剩下一半尝了,果然不如王嬷嬷做的苦涩坚固。
这些天杨萱都是这么过的,凌晨吃过早餐便带着杨桂去坟前坐一坐或是拔拔草,返来后开端和面,跟姚兰一道筹办午餐。
杨萱才始要经验他的心顿时又软了,想一想,给他洗净手带到饭桌前,还是板了脸道:“今后姐时不时会出门,比如买菜买肉,看铺子看屋子,要跟人筹议事情,不能次次都带着你。如果带上你,姐就办不成事情,今后没饭吃如何办?春桃在家里陪着你也是一样的,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了。你瞧萧大人几时哭过鼻子?”
陆掌柜瞧出她不是个买卖人,端倪间顿时松快下来,“卖得出去,别看都是点心铺子,可各有各的特长活儿。我家店里只做苏式点心,劈面客来顺做的是京味点心,东头有家做的是待客的卡花饽饽、奶香馒甲等面食,各不相干。就是做一样的也不怕,各凭本领赢利……这条胡同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提起干面胡同,都晓得这里点心做得好,饭店菜式做得精,再多两家点心铺子也不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