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朝的时候他同宋程濡一道走,宋程濡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笑:“比来抄家抄了这么两家,怎的你还是一副暮气沉沉的模样?”
“小宜说得对,九江的事大家实在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没人捅破罢了。”他把明天见郑三思时郑三思说的话说了:“那帮人贪得无厌,胃口一年比一年大,连给户部的常例贡献也没了,贪得无厌到了这个境地,连户部也不看在眼里了,郑三思内心对他们都存着一肚子的气呢。”
现在情势对崔应书较着倒霉,他就算是晓得本身好处受损,也不会出来获咎江西宦海。
可这话郑三思再三思考过了,是不能提的,毕竟现在这个黑锅已经全然被推到崔应书身上去了,这位工部左侍郎也的确是命不好,谁叫他要去江西那片呢,那片的官就算是好的,去了那边也学坏了,只要沆瀣一气用力儿贪的,没有能独善其身的。你崔应书想帮百姓干实事,那可不就碍着别人的路了么?人家放着你这个现成的冤大头不坑,坑谁?
常先生看了宋楚宜一眼,下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六蜜斯的意义,是挑动户部的人跳出来肇事?”他又本身摇了点头:“这恐怕不当,郑大人是个极会审时度势的人......”
常先生跟应先生早已经候着了,见了他们忙起家见礼,相互见过,就又坐下来。
宋程濡也是从户部尚书做过来的,闻言仿佛深有同感:“可不是,大家都当户部是荷包子,但是户部尚书又不会生钱。你这会儿就愁上了,比及了年底日子可如何过?福建浙江皆有战事,西北那边年底又要发饷,到了阿谁时候再愁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