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是其他官员或昙花一现,或繁华渐落,或消逝于无形。
她只想快速找到合适的坐位,悄悄地坐下来。
新搭建的戏台上,锣鼓喧天,丝竹盈耳。
他脚步停了停,垂眸看着面前低矮错落的院墙,只见院墙内,宋羽姿躺在几棵树下的摇椅上,已经睡着了。
一声声“好!”会同着鼓掌声一起不断于耳。
此时现在,一出河北梆子《花木兰》退场,七八个武生在台上打斗起来。
裴文风面不改色,平平道,“皆是同僚,道贺叨光乃分内之事,谈何赏光。”
自从那天女人从潇湘楼返来后,极其活力,裴公子三个字提都提不得,一提就炸。
剧情盘曲委宛地诉说着忠孝节义、爱恨情仇,人间百态。
青杏吃紧忙忙地跑了过来,将宋羽姿唤醒,说要前厅要开席了,让她尽早畴昔。
此中就有同为户部侍郎的姚光。
他略微考虑,便找了一处无人的酒桌先坐了下来。
裴文风来得不算晚,被几位官员拉着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得以浅笑脱身。
这可真是太好了。
姚光奉承地给裴文风斟满一杯酒,略带奉迎道,“在渊贤侄身兼数职,百忙当中还能抽出时候来宋尚书这边道贺,真是令老夫佩服啊。”
宋羽姿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加快了脚步,终究在伶人一声“与我拿下!”的台词后,胜利地落座了。
唱戏的声音模糊约约传来,过了假山处,便是前厅了。
伶人们水袖轻舞,看客们如痴似醉。
宋羽姿作为主家,理应伴同宋太夫人和宋抒怀号召客人,可她早早同宋太夫人请辞一番,说难以对付这些大场面,还是算了。
一些京中官员面带笑意,接二连三地落座此桌,都想和这位比来最为得宠的新科状元,天子近臣,户部侍郎拉拉干系。
此次宋府为宋岳办的百日宴席,繁华昌隆,鼎盛至极。
裴文风见垂花门上安排了一牌匾,上写安闲居三字,不由得微微一笑。
小东西本来躲在这里。
姚光说出此番话语,如同身处无人之境,脸皮之厚令在坐的各位官员都啧啧称奇,暗道无耻。
这时,她内心才有了几分看戏的心机,转过甚去,看着台上出色纷呈的戏剧,一起啪啪地鼓起掌来。
姚光一身黑衣,头发斑白,表面肥胖,面孔刻薄寡淡,鼻子尤其颀长。
京兆尹王润站了起来,同隔壁的官员换了个坐位,离姚光远了一些。
必必要选个好坐位,离裴文风远远的。
两人清算了一番,这才往前厅赶去,宋羽姿瞅见小巧和红叶都不在,提了一嘴。
遵循先例,理应男女分席,可云朝科发难后,正在慢慢推行改革除旧,诸多官员效仿皇室办宴席,多挑选男女同席。
可这统统都与宋羽姿无关。
宋羽姿看着面前满满铛铛的一桌人,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崔良辰和崔云杉那一桌另有个空位。
裴文风正筹办提步进安闲居里,脑海中俄然回闪出云苍说的那些话,迟疑间,又将脚步退了返来,站在院墙内里悄悄地看着,半晌,转成分开了。
崔云杉本在浅笑鼓掌,当真地看着台上那出好戏,余光瞧见宋羽姿来,转过甚来微微点头,打了号召,便持续看戏,不再言语了。
宋羽姿揉了揉迷含混糊的眼睛,打了个呵欠,“晓得了。”
前厅的宴席已经拉开了序幕。
若论之前,宋太夫人是决计不会让她如此率性的,王谢之女,大师闺秀,总得学会对付大场面。
宋羽姿加快了脚步。
裴文风一揣摩,便笑道,“本日的配角是宋府家的小公子,各位还是分清主次得好,还未开席,裴某出去散散心,就不叨扰各位雅兴了。”